如果方氏已經成為砧板上的肉，那不管現在刀在誰手裏，最終都是同種結局。
方敏沒有回複任何消息，連金黎打過去的電話都沒接。
次日一早，她心底不放心，再度給方敏打過去一個電話。
開始等待接通的忙音，過會兒電話被人掐斷了。
方敏這才回了條消息，簡單到隻有一個字。
【嗯。】
方家的事她沒能力插手，現在就連要安慰方敏的話都顯得那麼無力虛弱。
既然解決不了，多想隻是庸人自擾罷了。
手機拿在手裏轉了許久，對話框裏的話刪刪減減，最後她隻是將手機鎖屏。
剛到公司，曾文斌來找她，說是重新修改好模型，問她是否需要再重新看一遍。
她想了想，“不用了，你用U盤先拷貝一份給我。”
曾文斌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有些靦腆道，“好的，金黎姐。”
坐到位置上沒多久，看見章北海左搖右擺的往餘佩佩辦公室走，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在意辦公室裏的異樣目光。
從某個層麵來說，金黎覺得他算是個人才，臉皮夠厚，嘴巴夠尖，心理也很強大。
沒多久，餘佩佩朝她招招手。
進了辦公室，看著如數打印好的幾張A4紙，上麵是不同地址的廠房地址信息，標注了平方數、售價以及租金信息。
在頁麵下方還有字跡工整的一小段觀後感，以及廠房前一任使用的類別情況和各類證書說明。
看完這些內容，金黎內心很是驚訝。
抬頭看著坐在沙發正齜牙咧嘴泡茶的章北海，她不敢相信這個調查信息會是他做出來，完全不符合他這個人表現出來的工作能力。
想來，他之前和餘佩佩在同家公司上班，兩人能戀愛，總歸他是有閃光點。
看完調查內容，金黎沒說話，倒是餘佩佩有些懷疑看著他。
“你確定這些是你做的？！”
章北海很不客氣白了她一眼，“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請不要質疑我的工作能力。”
“我什麼時候侮辱過你的人格了？！”
餘佩佩聽出他酸不拉幾的意有所指，隨即又道，“你的人格我可侮辱不了。”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記仇，什麼事情都要記得清清楚楚的……”
看到餘佩佩那副由上掃下的眼神，章北海幾乎同時聯想到她能想出來的事情。
兩人又開始扯起舊事沒完沒了，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相互戳痛點，畢竟是在一起過的人，都知道對方不願意提及的話。
說著說著，兩人雙雙拔高聲音。
金黎將手上的報告一扔，準備走出去，“要不你們先解決你們的問題，我等會兒再進來？”
見她開門，餘佩佩眼疾手快拉住她，“別啊，好了章北海，咱倆打住，以後在公司誰都不要提以前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
“剛才是誰先提的？是你行不行？”
“我說你這個男的怎麼那麼小心眼，我……”
話還沒說完，餘佩佩再度用力將又開門的金黎拉住，“金黎姐金黎姐，我們錯了……咱們不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說正事吧。”
“你們確定爭完了？！”
她目光落到章北海身上，章北海舉著兩枚手指按住嘴巴，表示自己不再出聲。
而餘佩佩半嬌嗔道，“哎呀，我懶得理這個鳥人，你就先看報告吧，如果合適的話，這事是不是就能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