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聿鳳眸狠狠一眯,“程幼寧,你耍我?”
“不不敢……啊!”
半個小時後。
程幼寧心有餘悸逃出了酒店。
發怒的盛聿,太可怕了!
要不是借著他洗澡的空擋,她偷偷跑出來……
程幼寧打了個寒顫。
算了,能跑就不錯了!
她攏著殘破不堪的衣服,在淩晨一點左右,疲憊不堪地回了家。
誰料,剛踏進家門,迎麵就是一巴掌。
“程幼寧!你還知道回來啊!”
“爸……”
程幼寧捂著臉,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好疼。
她第一次挨父親的耳光。
中年男人程景山,有一張嚴厲沉苛的國字臉,身材高大瘦削,眉心眼角因為常年威嚴的板著臉,而滋生出了許多深深皺紋。
“你太讓我失望了!”
程景山看著程幼寧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指著她的鼻子嗬斥道,“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嗎?你瞧瞧現在都幾點了?三更半夜出去鬼混,夜不歸宿,你你……”
他罵到這,瞧見程幼寧身上破碎的裙子,眼都瞪大了,氣的臉都變了形。
“你衣裳怎麼回事?你這是要氣死我啊!”
“爸,我其實……”
“二叔,幼寧向來乖巧,肯定不是故意的,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
程幼寧的堂姐程心蕊,快步上前,打斷了程幼寧的解釋。
她年約二十五歲,生的柳眉圓臉,秀美有餘,卻不夠漂亮精致。
穿著的白色蕾絲連衣裙,襯得她氣質溫婉大方,卻又舉手投足的細微處,隱藏了些許精明圓滑。
她假意勸道,“您先別生氣,她這衣裳,說不定是喝酒後跟人鬧著玩,不小心撕爛的……”
“喝酒?你還喝酒了?!”
程景山很會抓重點,他聲調驀然拔高,不敢置信道,“你知不知道酒吧裏多危險?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他揚起了手,看樣子想再打程幼寧一巴掌。
程心蕊心裏暗爽,臉上卻裝出焦急的樣子,阻攔道,“叔叔,別打了!幼寧之前和同學聚餐的時候也喝過酒,她有分寸的。幼寧,還不快過來認個錯,跟叔叔道歉!”
這看似勸說,實則拱火的話說完。
程景山原本因為程幼寧流淚,而逐漸消散的怒火,再次凝聚了起來。
他二話不說,抓起旁邊的雞毛撣子,指著程幼寧命令道,“手伸出來!”
“爸,我……”
“別叫我爸!”
程景山盛怒之下,口不擇言,“我沒你這麼不自愛的女兒,也不想聽你狡辯。”
程幼寧咬著嘴唇,默默伸出了手。
從小到大,每次她爸認為她犯了錯,都會這樣打她手心。
“啪啪啪!”
三下過後。
程幼寧掌心被打的通紅,疼的淚如雨下。
少女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著,晶瑩的淚珠,沿著她白皙嬌嫩的肌膚滑落。
真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漂亮的美人,連哭都是好看的。
旁邊,程心蕊眼神嫉妒的盯著程幼寧的臉,心裏簡直說不出的痛快。
長得再美又如何,你那早死的媽是豪門出身的大小姐又如何,還不是被我玩弄在股掌之中。
“下次還敢不敢了?”
程景山咬牙打滿了十下,才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多跟你堂姐學學,蕊蕊隻比你大三歲,現在已經是盛世集團的主管了,你呢?”
盛世集團是雲城盛家的產業,能進去的無一不是萬裏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