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怎麼了？是我的論文出問題了嗎？”
程幼寧搖搖頭，示意俞瑜先回去，自己邊接電話，邊腳步匆匆地朝教務處走去。
程景山雖是雲大中文係的教授，但也是程幼寧漢語言專業的輔導員。
托父親平時嚴格的教導，她的畢業論文，早交上去了。
難道出了什麼問題？
程幼寧想提前問問清楚。
可那頭，程景山的語氣卻愈發迫切。
“你過來再說，快點！”
“好。”
程幼寧掛斷電話，一路從校門口跑了過去。
……
教務處。
程景山心神不寧地坐在最靠近門口的辦公桌後。
不遠處，幾位老師若有若無地打量視線，讓他如芒在背，簡直坐立難安。
程景山伸手端起保溫杯，喝了一口枸杞水，又拿起了抽屜裏的畢業論文。
本想用論文，打發走艱難的時間。
可平時那些可愛迷人的文字，這時候，卻根本不能讓他集中注意力，也不能讓他靜下心來。
他腦海裏，全是一個小時前，在校園論壇上，看到的那個帖子。
校花，出軌……雖然成績差，卻一向乖巧的女兒，暗地裏竟如此不堪嗎？
程景山不願相信。
可，幼寧為何一直不發聲，不為自己表態？
她是心虛，還是無從狡辯？
程景山腦子很亂，手心濕黏的冷汗，漸漸將學生的論文浸潤。
潔白幹淨的紙張，邊緣皺巴巴的，被他攥搓得格外難看。
就像他此刻的內心。
“爸。”
少女嬌柔微喘的呼喊聲傳來，程景山坐姿下意識一正，臉也板了起來。
“怎麼來得那麼慢？”
程景山語氣嚴肅，剛想訓斥，抬頭看到女兒後，眉心都皺成了川字。
少女呼吸急促，臉色嫣紅。
鵝黃色的及膝長裙，將少女肌膚的嬌嫩，和纖細的身子，襯托的愈發精致可人。
許是跑得急，她出了一頭的汗。
濡濕的黑發，有一捋貼在頰側，沒來得及整理。
打眼一看，黑發雪膚，明眸皓齒，細腰長腿，漂亮精致的不得了。
難怪女兒會被評為雲大的清純校花。
程景山麵上露出明顯的不喜之色。
他一生除了家人，幾乎將全部的精力，都投身在了事業上，儀表幹淨整潔即可，自然也不喜歡女兒把時間花在打扮自己上。
他眉頭緊鎖，苛責道，“怎麼穿那麼短的裙子？”
不等程幼寧回答，又搶白質問，“還有學校論壇的帖子，你為什麼不解釋？”
程幼寧一愣。
沒想到，她爸急慌慌叫她過來，是為了問這件事。
“爸，我……咳咳……”
程幼寧的嗓子眼，因為剛剛跑得太久，火燒火燎的痛。
她猛咳了一陣，咳的眼淚都出來了。
再開口說話時，聲音就有些輕，也有些弱。
“咳咳，我準備解釋了，可……”
軟綿綿，慢吞吞地咬字，叫急著跟同行解釋，想證明自家人清白的程景山，非常生氣。
“所以你準備了兩天？到現在都沒準備出個所以然？”
程景山聲音拔高，拍著桌子怒道，“程幼寧，那些事你自己有沒有做過，你都不知道嗎？”
他這一輩子，行得正，坐得直，從來沒做過虧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