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瞬間明白,見穆修然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你低著頭跟在我後麵不要說話,不要怕,我在呢,有事我兜著。”
“謝大人。”時微小聲道。
“要叫將軍,傻瓜。”穆修然小聲笑道,親昵地喊她傻瓜,想伸出手揉她的頭。
“是,將軍。”時微低著頭,刻意放低了聲音。
她完全沒有發現穆修然那親昵的眼神。
時微腦海裏隻顧著納悶著怎麼自己的聲音怎麼變,聽起來也不像是男人。
進入營帳,裏麵站了兩個人,一個像是謀士,一個像是將軍。見到穆修然行了軍禮。
“將軍。”
“嗯,他是時家帶來的其中一個製香人,等會我們再去看看時家送來的那批香。”
“是,將軍。”兩人對時微的身份沒有懷疑。
時微很自覺的找了個地方往常小廝站的地方站著。
這時候外麵的士兵來稟,左相來了。
“進來。”
“穆將軍。”吏部侍郎對穆修然一點頭,就坐在了左側的位置上,單刀直入:“不知道穆將軍查的那幾單著火案查的如何,那些暴民如何處理?”
穆修然聽了臉上的笑格外燦爛:“陸大人,你我同是處理這件事的人,怎麼?你昨晚回府後一覺睡醒什麼都不知道了嗎?”
陸如一拍木椅,仍把自己當作當朝的左丞相,不分上下怒斥道:“穆將軍,我怎麼說都比你活多了三十多年,您少在這裏胡說八道,好好的處理好事情才是正經事。”
“是是是,那火災是平息了,但暴動不止,不知道吏部侍郎怎麼看?”穆修然笑容不止,裝作一副恭敬模樣,等待著吏部侍郎的吩咐。
陸如一僵,穆修然分明是在提醒他自己現在的身份。
“找幾個帶頭鬧事的殺了吧,以儆效尤。穆將軍如果覺得沒有問題就下令吧。”陸如拿起手裏的茶盞撇著上麵的浮沫,那張嘴即是斬立決:“拖泥帶水,隻會徒增麻煩。”
時微在身後聽著抓緊拳頭,這陸如分明就是要將鍋怕拋給時家,還要命穆修然下的令,這不誠然話是他說的,令是穆修然下的,事是時家發起的,三言兩語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陸大人怎麼那麼心急就下令殺人啊,本將軍從來殺的都是外敵,可不是這些百姓。”
言語之下都在指陸如殘害百姓。
陸如冷哼一聲,甩袖示意道:“本官身為朝廷命官當然不會亂殺好人,隻會殺該殺之人,那你倒說說有什麼辦法,現在外麵山賊橫行,京城外收了不少的災民,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變成下一個山賊頭子。”
“本將軍吃的米是沒有陸大人多,但是打的山賊是比陸大人你多了不知道多少倍,您老人家還是在窩裏睡覺,不要一不小心閃了腰摔斷了腿要本將軍負責。”
陸如怒目圓瞪,氣得胡子都要飛起來:“如此粗鄙無力之話,有辱斯文,穆將軍還是解決麵前的事情先,不要隻顧著口舌之爭。”
“陸大人說得有理,還請您回去睡個午覺再來,本將軍忙得很,不想跟您作口舌之爭。”穆修然一個請的手勢,直接趕客。
時微心裏暗自發現,果然不是同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這嘴巴都是一樣的毒。
“走吧,去看看大理寺卿有什麼發現。”穆修然說完站起身,看了時微一眼:“會經過災民區,有什麼問題你就去查看。”
時微點頭。
跟著穆修然去災民區,所有的災民都被統一劃在了一個區域,由士兵看守,一概不得出去,就像是雞圈裏麵養的雞,還是病怏怏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