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思_春(1 / 2)

陸文傑走後,曲仲盛便招來藥童,交代今天不再看診,讓他把病患帶到其他坐堂大夫那邊去看。

待那藥童匆匆離去後,曲仲盛便把房門一關,一邊吹著口哨繞過桌子,走到藥櫃底下站著。

那大藥櫃的邊上擺著一口大大的梨花木箱子,也不知道是作何用途。

隻見他在箱子上麵輕輕拍了拍,忽然間裏麵發出了幾句“哼哼”聲,倒似是有什麼人被關在了裏麵。

曲仲盛聽到聲音後臉上狡黠地一笑,“啪”的一聲開了鎖,翻開木箱。

就見一個被五花大綁,口中還塞著棉布的大活人出現在了眼前,仔細一看,那須發斑白,滿臉怒容的不正是剛剛還在給陸文傑號脈的曲仲盛曲大夫嚒?!

隻見兩人長得一般模樣,隻是站在箱子外麵的那個曲大夫滿臉的嬉皮笑臉,一副痞子相;而坐在箱子內的曲大夫口中塞著棉布,臉型有點扭曲,眉頭夾得死緊,雙目圓瞪,一臉要吃人的樣子。

“曲叔叔不要這樣看著小侄,怪嚇人的。”

這聲音一出,若是陶梨此刻在這,一準能聽出這人便是那涎皮賴臉、氣死人不償命的方重言是也。

隻見他抬手,“嘶”的一聲,便扯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方重言那張英氣卻總帶著調笑的臉便出現在眼前。

“嗚嗚——”

曲仲盛看見方重言那張臉更是來氣,手腳被綁著,嘴也被堵著,隻能靠著發出幾聲“嗚嗚”聲發泄心中的不滿。

方重言見曲老爺子眼中的怒火越燒越旺,便也不再折騰,幫他把嘴裏的棉布給扯了出來。

“呸——”

剛移開口中的異物,曲仲盛便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幾口痰,接著對著方重言怒斥道,“你小子到底拿什麼塞我嘴裏,臭死了——呸——”

方重言撓了撓頭,提著手上的布條一看,好像像隻襪子的形狀。

剛剛他一時心急,怕曲老爺子大叫惹來旁人,便隨手扯了一塊布巾塞到他嘴裏,誰知道……

方重言頓時便捂著嘴偷笑。

曲仲盛顯然也看到了那還沾著他的口水的布塊,仔細一想,便記起之前有一個腳被蛇咬了一口的病患前來就診。他給那傷者服了解毒丹,脫下襪子清洗了傷口,上好藥,那人便走了,那隻被他脫下的襪子他當時給隨手丟在了凳子上,本來是要拿出去扔了的,可還沒等他來得及丟出去,方重言那小子便突然從窗外闖了進來,二話不說先把他給綁了,還隨手就把放在凳子上的臭襪子給塞進了他的嘴裏。

想到這裏,曲仲盛胃裏便一陣惡心,一時間覺得滿嘴的都是臭襪子的氣味,看著還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方重言,頓時來氣。

“你小子是皮癢癢了不是?!還不快給老夫鬆綁!”

方重言聽曲仲盛那罵人的聲音是中氣十足,看來離開兵營的這些年,老爺子的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

曲仲盛早年時一直在兵營裏當軍醫,前幾年才告老還鄉。

在軍營時,方重言每次有個頭疼腦熱、刀傷劍傷的都會找他醫治,一來二去這一老一小倒是混得相熟,再加上兩人又是同鄉,情誼自是又加深一層,說是忘年交也不算過分。

也因此,曲仲盛雖有幾年沒見到方重言人了,但剛剛方重言一衝進來時,他也隻是微微地一愣便認出了人來。隻是不想到多年不見,那小子一見麵就給他來了個

方重言剛給他解開綁著手腳的繩子,曲仲盛便衝到桌前倒了一杯清水直漱口,好像自己的嘴是有多髒似的。

看曲仲盛在那邊自顧自地漱口,方重言便轉身把身上之前從他身上扒下來的衣服給脫下來還給他。

曲仲盛沒好氣地接過衣服道,“你小子今天這鬧的是哪一出?什麼移情散?老夫從醫這些年聽都沒聽過!”說著順手便端起桌上放著的那隻,裝著剛才方重言從陸文傑帶來的汗巾子上擠下的可疑液體的杯子,放在鼻下,輕輕一嗅,頓時皺起眉頭,“不過是尋常藥性猛些的春/藥,中間加了點迷藥的成分而已,哪是什麼勞什子的移情散?你這分明是欺騙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