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縣令一把被人從馬車裏頭揪了出來,然後一腳踹翻在地。
“嗚嗚嗚!”
十來個黑衣人將尹縣令等人團團圍住,為首的蒙麵人下令道:“給我搜,把他們身上的財物全都給我搜出來!”
說話的這蒙麵人不是別人,正是跟在寧徵身邊的北安,而這些黑衣人也並不是什麼真正的山匪馬賊,而是寧徵手底下的暗衛。
不知情的尹縣令被嚇得屁滾尿流,嘴被堵住了,他就一個勁兒地哐哐磕頭。
他心道,遇上土匪被搜刮些財物都已經是萬幸了,隻要給他留條性命就行!
沒想到這幫“土匪”搜刮的還真是幹淨,不光把他荷包裏的碎銀、鑲了玉的腰帶、嵌了寶石的頭冠搶了,甚至是嘴裏的金牙都給掰下來了。
最後就給他們一人留了一條底褲,北安這才滿意的擺了擺手,一副大刀闊斧、匪裏匪氣的樣子帶著暗衛們走了。
尹縣令和他的手下還在原地瑟瑟發抖,抱在一起痛哭,他們還安慰自己道:雖然慘是慘了點,但好歹保住了一條命。
“可見舞川縣的人真是窮瘋了,逼的山匪連人身上的衣裳都要扒掉!”
都到這時候了,尹縣令還不忘埋汰一兩句。
現在身上的衣裳全被扒光了,他作為一縣之長,總不好就這麼光溜溜的回到大同縣吧?
要是讓人看見他這副樣子,他還不如直接告老辭官算了。
就在眾人都為難時,有人提出了一個好主意,不就是不想被人認出來嗎?把腦袋蒙上不就是了?
尹縣令被逼無奈,勉強接受了這個辦法,從被洗劫一空的馬車裏找出一塊布來頂在頭上,就這麼頂著眾人的異樣又好奇目光悄悄從後門回到了家裏。
尹縣令回到家後,已經悶的他滿頭大汗,一把扯開頭上的布,跑去屋裏先把衣裳套上。
可剛走到自己的正院門口,就遇上來請安的何姨娘。
按照往日的習慣,何姨娘每到下晌老爺得閑的時候,就跑到老爺正院的書房裏“伺候筆墨”。
何姨娘聽說老爺不在,正失落的想要回去,一扭頭,就見他光溜溜地出現了,被嚇的花容失色,脫口而出嬌嗔道:
“啊!老、老爺您怎麼就急著把衣裳脫了?”
這話說的,不光是尹縣令,一旁的下人們聽了,也都是老臉一紅。
何姨娘說完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惹人遐想,忙找補道:
“老爺,這天氣是有些熱哈,您正涼快著呢?”
“你給我起開!”尹縣令現在對何姨娘可沒什麼興致,一把將她推搡到了一邊,罵罵咧咧進了屋:
“真是氣死我了,那舞川縣如今不就是有了幾個破農具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縣這麼多田畝,難不成還能把人都餓死不成?”
大同縣每年的稅收都是最多的,今年也絕不能被某些縣給比下去了。
哼,舞川縣這一次不就是想顯擺一回嗎?那他就偏不如他們的願!
大不了等今年秋收的時候,他就多征幾分稅,多找那些愚民要幾擔糧食,讓那些個縣令們都看看清楚,到底誰才是整個鶴州府的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