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縣令和夫人和離以後,一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越來越後悔,這一刻得知許娘子留在京城做生意,他隻覺得心髒一緊,
完了完了,這下真要成孤家寡人了,王縣令悔不當初。
盛禾見到王縣令可憐失望的樣子,歎口氣,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他現在是知道妻離子散的滋味了,但當初對許娘子的冷漠和對兒子教育的疏忽,是不可寬恕的事情。
不過這也是王家的事,盛禾並不好插手,她走上前去交給了王縣令一封信,解釋道:
“王縣令,雖然許娘子和家義少爺都沒有回來,但是家義少爺給您寫了一封家信,托我帶給您。”
王縣令眸子都灰暗了,一聽到這話神色才鮮亮了一些,忙走了過來,接過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拆開看起來。
王家義很少給王縣令寫信,王縣令看著這字跡竟然覺得有些陌生,恍惚上一次見到兒子的字,還是他小時候練大字時,寫得歪歪扭扭的模樣,如今再一看,居然有了幾分淩厲挺拔之感。
信裏寫了他這段時間在京城做的事情,受到了工部尚書大人的賞識,也得到了很多朝中大人的青睞。
在大人們的鼓勵下,他打算留在京城考取功名,繼續研究木工為百姓們做貢獻。
當然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他已經和尚書府徐家的小小姐定親了,口吻極其甜蜜輕快,希望得到他這個父親的祝福,並來京城參加他的婚儀。
王縣令看到這封信百感交集,一方麵是替兒子一片光明的前途和與徐家的好婚事而感到高興,
另一方麵,他又有些悵然若失,兒子都要成親了,他這個當父親的卻是被通知的對象,並沒有參與到主持婚事的環節中來,而且這裏頭隻言片語都未提及許娘子,應該是許娘子自己不願意告知他近況。
盛禾看出王縣令的失落,於是走上前安慰道:
“王縣令,如今他們母子過得都很好,想必家義少爺也在信裏說了,他馬上就要成親了,到時候您也要去京城同他們一聚的。
與其沉浸在過往的悔恨中,還不如朝前看,想想該如何把日子過得更好,若是覺得虧欠那就彌補,若是想要團聚,那就得拿出些誠意來。”
王縣令聽了盛禾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他總不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悔恨之中,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逼著媳婦兒與兒子回頭吧?
“我明白了,”王縣令點點頭,“來年秋就要重新進京述職了,我要好好努力,爭取將自己的官職遷去京城,就算我夫人、啊不,許娘子不肯再接納我,我也能時刻準備著她有需要的那一天……”
盛禾點點頭,人想要往上走總歸是好的,總是有個好奔頭。
盛禾一行人告別了王縣令,這次終於可以回家好好小聚一番了。
盛禾還在感慨,這次來迎接她的人能到的都到了,可惜盛江這臭小子還在武術院裏練功,不能來見見她。
哪知剛一打開門,就見一人穿著光鮮亮麗的青色直綴,滿臉都是笑意和小驕傲,盛禾晃了晃神,差點沒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