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異事之彥崖生
彥木柱到了四十幾歲才與夫人生了一子,結果夫人因為歲數過高,生完孩子便死了,由於彥夫人生子之前還去崖邊采摘野果,所以木柱給獨子起名崖生。木柱是個粗人,為了不讓兒子也是粗人,便送他上學堂,崖生的教書先生信奉道教,書閣有些道家的書籍,所以崖生也看了一些道家的書,崖生也好習武,總是穿著道服上衣外出,也是因為舒適吧,脖子上還掛著檀木珠子,一副不羈的樣子,他也不喜被拘束。崖生正好十八歲時,木柱也死了,守孝三年,崖生覺得,外麵之大,何不出去看看,一路獨行,不久去到了芙蓉城,路上遇見一個正一道士名叫三乙。三乙道長見與崖生有緣,收他為徒,道長一身白衫,正氣凜凜,住在芙蓉城山上的一座四合院裏,一些信眾會來拜見道士,修身問道,隨興也會給些錢財,崖生也跟著他一同住在山裏。
山間時光容易過,轉眼已數十年,崖生學了許多,在山間崖生也結識一些妖精,才知道妖亦有好壞之分,與崖生關係最好的是兔精,隻因崖生時常在樹下打坐飲茶,一次兔精被禿鷹盯上,原形從樹上掉了下來,被崖生解救了,那兔精為了報答崖生,便在山裏悉心照料崖生,兔精名叫小嫻,小嫻不做惡事,積德行善修煉成人形,精靈可愛,雖有百年道行,可兔精仍舊稱崖生為哥哥。
雨忽停忽下了四天,崖生的師父已回鄉傳道,小嫻與崖生就在院裏,吃得隻剩白米,眼看得下山去多買些吃的,崖生心想,往日下山買兩小擔幹糧,可以吃半個月,這次吃了十天就完了,便想興許是小嫻修煉餓了吃多了些,或是小嫻的朋友過來用餐,並沒過多去想。見雨停了,崖生便下山去買糧食。回來之後發現廚房像是有人,說了句:“小兔子這麼快做飯?”走進去一看,發現是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的美女子拿著白米吃驚的看著崖生,崖生定睛一看,聞了一下周圍氣息,心想:“這既不是人,亦不是妖,又是何靈體?”
那女子想跑,隱身才隱一半,崖生一念咒,兩根手指頭一指,那女子被定住了,下身隱形,上身動彈不得,嘟著嘴怨念的說:“臭道士,放開我,我隻是拿點東西吃,又沒害人。”崖生上下打量著這非人非妖的物體,說道:“放開你也行,告訴我你是什麼靈體?”掙紮一番過後,女子穩定下來,崖生心想這靈體也逃不走,就解了咒。那女子解了咒,也不想逃跑,坦然的告訴崖生自己的來曆。原來這靈體本是隻小白鼠,老道長去山洞修煉仙丹,掉了一顆,不小心被小白鼠誤食,後突變成人形,在鼠的年齡裏,隻有十六歲,白鼠未曾想過修仙,所以吃了仙丹變成人形,可是法術並不精,才會被崖生抓住。崖生問白鼠有沒有姓名,白鼠是獨來獨往的,不曾改過名字,崖生覺得,上天有好生之德,見那白鼠並無惡意,也不怪罪,還為白鼠起了個名字,因為她是白鼠,便叫絨兒。絨兒被崖生渲染,跟著崖生學了一些皮毛法術,此後餓了也不需偷偷摸摸的。
往日芙蓉城的妖氣甚深,妖們都集中在山上,可崖生這段時間卻發現,山上妖氣少了,且多了一股奇怪的壓力,是自己未所認知的壓力,像是魔力一般強大,崖生便上山頂盤坐,運息觀狀。突然小嫻現身著急的說:“哥哥……哥哥。”崖生見狀詢問,原來是小嫻兔族出事了,小嫻的父母早已死去,小嫻一直和叔叔嬸嬸一同生活,小嫻慌張的喘著氣說:“三叔……三叔被一團趁著黑雲的骨頭給吸走了……”崖生聽完又盤坐下,手指在空中晃動,喃喃的念著咒語,右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檀木珠子,又在左手掌裏寫了個弗。崖生手上亦有一串珠子,封著樹精苦永的魂靈,隻因苦永曾多做惡事,吸路人精氣,為了贖罪,跟隨三乙道長修煉,寄靈在珠子裏,三乙與苦永商量後,便讓苦永和崖生一同修行,聽從於崖生,隻要一念咒,苦永便可乘著崖生,所以苦永也是崖生的飛行坐騎,崖生便一路尋著那股魔力去。
不知不覺已飛到懸崖下,此處有個洞穴,門上牌匾寫著藐世王三字。洞內傳來一把既粗又柔的聲音,悠悠的說:“這不是你來的地方,回去……”崖生便盤坐在門口念著咒。裏麵的的人怒斥道:“臭道士……”霎時間大門打開,飄出一些靈魂出來,崖生二指平直盤坐不慌不急的念著,又喚出苦永,駕於苦永之上懸於離地三米的空中,伸出已畫符的左掌,右掌二指點著左掌背念道:“妖孽通通現形,快去輪回投胎。”隻見那些靈魂通通滅去,那乘著黑雲的靈體飄了出來,相貌與常人無異,且勝過常人,頭上一縷紅色發垂於麵前,崖生見那人出來,便問那人由來,為何抓走兔叔。原來這是已活千年的活死人,名曰古戌奔,已修煉成魔,抓走鬼怪妖魔是為了修煉,兔叔已遭殘害,那人還笑崖生無知,命崖生趕緊離開,否則必死無疑,崖生不屈,與古戌奔打鬥,可崖生區區二十幾歲人,怎能鬥得過千年魔人,不到三個回合便被擊退,摔倒在地,鼻孔裏直流血,古戌奔可分二身,靈體便附身在崖生體內,崖生仍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