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到歹徒,孟歸期都不敢保證自己憑借這具身體可不可以自保。

這麼一想,他更生氣了,回頭惡狠狠的瞪了傅言一眼,抬手抓起卷子扔到他臉上,翻過沙發衝出了書房。

傅言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又觸了這個“小祖宗”的黴頭,將頭上的卷子拿下來,他一臉迷茫的看著緊閉的房門。

“……我又哪裏不對勁了?”

-

一直到吃飯,孟歸期都沒有把火氣發泄出去,傅言看著他一下一下戳著牛排,恨不得將它五馬分屍的樣子,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幸虧,這刀子沒有紮在自己身上……

剛這麼想完,孟歸期一把將刀子紮在牛排上,造成的聲響嚇得在場幾個人,包括在一旁侍候的文嵐以及傭人們一個哆嗦。

“好生氣啊……”

文嵐好奇的看向傅言,看到他也是一臉茫然後,給身邊的傭人使了一個眼神,那個人立馬轉頭鑽進廚房。

緩步走到孟歸期身邊,文嵐將那盤牛排拿遠了些,從剛剛那個傭人手裏接過米飯:

“孟先生是覺得牛排不符合口味嗎?”

是也不是,他也說不清楚自己怎麼了。

孟歸期不說話,文嵐也是束手無措,他看向雲陸,而身為父親的他也是很驚訝,他很少見到自己的孩子這種舉動。

看著文嵐手裏那碗米飯,孟歸期莫名其妙的感覺自己更加發火,他緊緊攥著手裏的叉子。

殊不知,他那個駭人的眼神看的文嵐有些心驚,他掃了一眼孟歸期手裏那柄叉子,將求助的眼神投向傅言。

傅言放下手裏的刀叉,從雲陸身邊繞過去,輕輕握住他的手,孟歸期被嚇了一跳,手裏的叉子就這麼被拿了下去。

“我知道我惹你生氣了,可是我很愚蠢,看不出來你到底哪裏生氣了,所以可以告訴我,我哪裏不對?我好去改正——”

傅言半蹲下來,和孟歸期保持著差不多的視線高度,他抓著他的手放在膝蓋上,仰起頭看著他。

盯著傅言真誠的雙眼,孟歸期低低的垂下頭。

他似乎知道自己因為什麼這樣了……

自從父母因意外去世之後,他就從來沒有這麼任性過,因為沒有人會包庇他的任性。

他要活著,就要接受別人的惡意,接受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他要吃飽飯,就要承受客戶誤解,以及投資方的刁難。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個小孩子一樣鬧脾氣了……

一滴淚重重的落在傅言的手背,這讓他立馬慌了神:“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傅言猛地站起身,卻被孟歸期一把攔住腰,把臉埋進他的小腹:“我沒事,真的沒事!”

抬手擦了擦眼淚,孟歸期仰起頭笑著看向傅言:“我隻是有些感歎,自己好久沒有這麼情緒化了~”

傅言撫上他的臉,用拇指抹去他的淚水,敏銳的雲陸也察覺到了他的情緒,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將他抱在懷裏:

“委屈了就跟父親說,有父親給你撐腰,你要記住你有父親在身邊,不是沒有父母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