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妤掂著手裏的荷包,和明月一路往江府的大門口走。
“蘇姑娘?”
長廊拐角處,蘇青妤遇到了剛剛回來的江尚書和江逸鶴。
“民女見過尚書大人,江公子。”
江尚書對蘇青妤的到來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態度上也並沒有因為她身份的轉變而有任何的輕蔑。
“蘇姑娘這是準備回去了嗎?”
蘇青妤微微頷首:“是,準備回去了。”
“逸鶴,代為父送送蘇姑娘。”
“是。”
江尚書放下這話後,便匆匆往裏走。
江逸鶴做出請的動作,和蘇青妤保持著該有的距離並排而走。
一路無話,直到兩人到了大門處。
“江二公子留步,就送到這裏吧。”
在回來的路上,江逸鶴和江尚書就從小廝口中得知了蘇青妤被江蘭因請來的消息。
連江蘭請她過府的原因,他們都知道。
眼下江逸鶴看向蘇青妤的眼神,多少帶著一些歉意。
“抱歉,舍妹胡鬧,倒叫蘇姑娘辛苦這一趟了。”
蘇青妤揚了揚手上的荷包:“江二公子客氣了,我是大夫,登門治病也是常事。收錢辦事,不算辛苦。”
說著,她便朝著江逸鶴微微欠身,而後帶著明月揚長而去。
江逸鶴站在原地,為蘇青妤的坦然而震撼。
明明是被和離的女子,她非但不曾為此而自卑,看上去反而更加自信奪目了。
尤其是她眼中的那一抹清亮......
他許久都不曾見過這樣熠熠生輝、能攝人心魂的眼眸了。
“姑娘方才為何不和江尚書說江銘之事?”
回去的馬車上,明月終究還是將心裏的疑問問出了口。
蘇青妤握緊了手爐,麵容上透露著無奈的笑。
“江尚書是朝中重臣,可謂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和地位。”
“但江銘是誰?他隻是和江尚書祖籍同宗的一個遠房後輩而已。我們手頭可沒有任何江銘想要謀反的證據,貿然和江尚書提及此事,隻怕他反而會誤會我們的用意,因而失了先機。”
聽著蘇青妤的解釋,明月的心裏也有了一種渾身力氣都無法使出來的感覺。
“姑娘有沒有考慮過先下手為強,以絕後患?”
蘇青妤還是搖頭。
“我們對江銘的了解,知之甚少。他敢那般肆無忌憚地在我們麵前坦白,焉知他沒有留著後手?”
“殺他容易,就怕他狡兔三窟,到時才是真正的後患無窮。”
明月再一次沉默了。
但隻有蘇青妤自己的心裏明白,她所擔心的遠遠不止於此。
她來到這個時空的時候,身上帶了設備齊全的空間實驗室。
那江銘呢?江銘有沒有和她一樣,帶了某種的她所不知道的秘密武器?
她可記得,他當初酷愛收藏各種各種熱兵器,為此還有一個專門隻屬於他自己的器械室......
這,就是她眼下遲遲不敢對他動手的最大的原因。
眼下,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從江府離開後,蘇青妤以為很快就會得到江蘭因氣急敗壞的消息。
沒想到她一連等了兩天,江蘭因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花二百兩銀子買了一個補腦子的方子,她怎麼一點都不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