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托生,戰亂時期,我依然沒有大富大貴,當我仗著自己的美貌剛坐上八抬大轎,憧憬著美好的未來時。日本鬼子掃蕩血洗了我們村,蹂躪了我之後還刺了我一刀。我醒來後除了屍橫遍野,就是嗖嗖的冷風。於是我千方百計的找到八路軍要加入,經過訓練我成了敢死隊一勇猛無比的隊員,目標就是報仇雪恨,我是天生的狙擊手,每一場戰爭我都會不失時機的用子彈暴斃鬼子,後來一次戰爭我們部隊彈盡糧絕,我毫不畏懼的殺入敵軍,用刀狠狠的刺向一個鬼子的心腹,當我近距離的看到那張年輕的臉痛苦的痙攣著倒下,或許他也隻有十五六歲,或許他也是被逼迫著來到中國的戰場,這時我心裏沒有射殺敵人的快感,相反湧出一股負罪感。在我的片刻猶豫中被身後的一把刺刀刺穿了身體,就那樣結束了血腥的人生。
就因為每活一世,都有人會因我而死,我是直接或間接的殺人者,所以無論我怎麼輪回轉世都成不了上等人,或許我本就出自女媧的泥點,而不是她捏的泥人,生生世世都掙不脫前世的安排。這就是活著的我為什麼出生就在農村,開始就貧窮。為什麼童年的生活條件是土房,能吃飽就不錯。為什麼漫漫求學路始終也沒能進城裏。為什麼讀了那麼多書也沒考取半點功名,進入工廠和初中畢業的人一起幹活,她們有可能還是我的領導。為什麼有錢男人那麼多,我卻嫁給了沒工作沒錢的男人。為什麼坐辦公室的人那麼多,卻沒有我的位置,沒有我的一席之地,卻為何要我上那麼多年學。為什麼別人的家庭和和美美,為什麼我的父母年輕時常常吵架,老了不吵架了,卻讓我弟弟把家裏弄的烏煙瘴氣。到頭來,這個冤孽是我。沒有我,弟弟就不會出遠門,就不會有後來的所有不幸發生。難道上天注定讓我受罪,然後讓我犯錯。難道安排我來這個世上就是為了讓我禍害別人。林若冰空洞的盯著天花板,宿命就像一條勒在她脖子上的繩索,永遠無法掙脫,和擺脫這種活著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