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嶽南飛不敢耽擱太久,怕林若雪的體力不支,臨走時輸的營養液,隻有到目的地時才有條件繼續。到達服務站時,嶽南飛匆匆扒拉著飯,填飽肚子就上路。總路程要十八九個小時,行了三分之二的路程時,嶽南飛實在累的不行了,在車上小憩了一會兒,然後繼續行程。轉彎處一個閃失,為了躲避迎麵而來的車輛,撞到了路邊的大樹上,許是太疲憊了,昏睡了過去。車後麵的林若雪受到強烈的撞擊,突然感覺到了疼痛,她抬手揉揉自己身上受傷的部位,坐了起來。看到車前座的男人,一時間搞不清楚什麼狀況。她把男人攙扶著弄到自己原來躺著的地方,查看了一下車的狀況,受損不是很嚴重,隻是保險杠有點變形。林若雪把車開到路麵上,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車裏,靜靜的等待陌生男人的蘇醒。她的記憶十分模糊,隻記得自己有丈夫有孩子,卻始終想不起來他們的模樣,好像是前生的事一樣。她記得自己一直生活在北方,而眼下的綠植明顯帶有南方的特征。她茫然的看向車窗外,天剛蒙蒙亮時男人蘇醒了,伸了個懶腰才反應過來躺著的女兒人哪去了?一骨碌爬起喊:“若雪”,林若雪聽到男人喊自己的名字,回頭朝男人看去,嶽南飛這時也看到了坐在駕駛座上的林若雪,他張著大大的嘴巴,驚奇的望著林若雪,傻冒一樣愣了會兒,揉揉自己的眼睛,又用手朝自己的臉上用力的拍了幾下,感覺到這不是在夢裏,才激動的說:“若雪,你醒了。”林若雪點點頭繼而問:“你是誰,要帶我到哪裏去。”嶽南飛說:“我來開車,你坐我旁邊我慢慢講給你聽。首先我要告訴你我的身份,我是你的親生父親,程嬌嬌是你的親生母親。你病了,她照顧了你這麼多年,也該我這個父親盡職盡責的去照顧你。”“程嬌嬌是我的母親,不,程嬌嬌是我的婆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什麼也不想知道。帶我離開,馬上帶我離開,越遠越好,我再也不想回去,回到過去。”一路上越南飛沒有言語,林若雪又開口問道:“那個,你家裏有其它人嗎?我現在不想見任何人,讓我好好靜靜。還有你說我病了,我病了多長時間。”“聽你媽說有四五個年頭了,你就一直躺在床上睡覺。”“那就是說我成了植物人,現在活過來了,與社會脫軌了這麼長時間。”“一切從頭再來,美好才剛剛開始。我先安排你住賓館,家裏準備妥當就接你回家,好嗎?”林若雪點點頭。
嶽南飛安排好林若雪,衝回家裏,看到妻子就歡喜的抱住:“太好了,太好了。”妻子說和,你女兒呢?在車裏,還是送去醫院了。接回女兒看把你高興成什麼樣了,照看病人日子長了有你受的。嶽南飛說:“她醒了,我女兒她醒了,你趕快收拾出一間臥室,過幾天我接她回家,再通知一下咱們的女兒嶽夢,讓她也來認識一下咱們家的新成員,她的姐姐。”妻子說:“嶽夢就先別告訴她,等過些日子若雪在家裏住習慣了再說,你這一下子讓若雪結識那麼多陌生人,她也適應不了。”嶽南飛摸著後腦勺說:“也是,我們先收拾房間。”林若雪在賓館裏看電視,悠閑自在,她要慢慢的適應、融入這個環境。模糊迷亂的從前都淡忘了吧!這麼長這麼長的一覺也該把該忘的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