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裏老人買衣服，專挑牌子的買，同樣花型的名牌衣服，隻因質地、做工、品牌不一樣，有時價格會是廉價衣服的四五倍。人家城裏老人有退休金亦或有房租收入，一件衣服三四百元，隻要自己喜歡當下就買單走人。要是帶著兒女，就像佘太君被眾星捧月一般擁護著，一買就是好幾件成千塊錢，還都爭著付錢。
同樣是老人，差別咋就這麼大呢？中國有多少個老無所依、老無所養的農民，到了晚年甚是淒涼，這是赤裸裸的現實。
老板娘偶爾也會來超市轉一圈。整個超市的員工像是迎接女皇一樣，神情肅穆整裝待命。還要把衣服掛的整整齊齊、熨的平平展展。超市裏裏外外、上上下下，不論能否看到的死角都擦拭的光明鋥亮。之後導購員個個態度端正、熱情服務。一旦老板娘踏進店門，誰第一個看到，就一溜串地悄聲傳開“老板娘來了”，搞得好像傳遞地下情報一樣。主管則寸步不離的侍奉於老板娘左右，那氣勢像極了武皇陛下親臨此地。老板娘一邊走一邊瞎指揮，無論對錯員工照辦執行就是。領導也不敢輕易進諫，萬一諫言失力，怕被革職。整個超市的導購員像極了伴君左右的宮女，誠惶誠恐，小心謹慎，大氣都不敢出。讓人真真切切地體驗了一回度日如年的感覺，那個焦躁、忐忑無法言喻。等老板娘欲有離開之意，個個心中竊喜，員工們目光齊刷刷地盯著她走遠。好似卸下了肩上的千斤重擔。領導送走老板娘也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除了買衣服外，我們該聊的聊天，該說的說，該笑的笑……無拘無束。老板娘是遠在西天掌控大局的如來佛祖，店裏的領導就是唐僧，店員則是被上了金箍的孫悟空。如來統管全局，唐僧則偶爾念念緊箍咒，讓人頭痛。
有次林若冰因開錯票和顧客發生爭執，不善言談的她被顧客逼為下風。領導出麵製止，不愧為領導，言辭犀利、氣勢逼人，三言兩語將此刁蠻顧客擊退回府。內心大為感激領導眷顧下屬之情，崇拜領導之應事能力。想想前段時間傳的紛紛揚揚的“酒店服務員用開水潑人”事件，究其原因是因為服務員和顧客發生衝突，本來錯在顧客，可領導硬是要服務員給顧客道歉，才導致悲劇發生。服務員他也是人，有他的人格和尊嚴。不要信奉什麼顧客就是上帝，有錢沒錢和是非對錯又有什麼關係呢？有這樣主持正義、不貪圖小利的領導，員工能不盡職盡責嗎？林若冰感覺服裝超市上班真好，可以穿的體體麵麵幹幹淨淨，工資不高但足以吃飽穿暖，可以站在流行的最前沿看形形色色的人聽不同情節的故事。
林若冰偶爾想到這份服務行業的工作有失顏麵，但體麵的工作又沒自己的位置，隻好認命。
她曾努力過濟身於上流社會，可數次之後仍匍匐於社會的最底層。不知道自己的十年寒窗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