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謝之焱拿掉她手裏的筆記本和平板，輕輕地抱住她。
“快點投入這個世界不需要你堅強的懷抱吧。”
相貴菲聽了，眼淚直在眼眶打轉。我知道，所以我努力奔跑，想成為長出遮蔽你的翅膀。
相貴菲咬著牙，沒有哭出聲。
襯衫肩膀的部分開始被一滴一滴地打濕。“沒關係的，寶寶。”
也許不是那塊沒有攤的雞蛋餅，也許是無數塊沒有攤的雞蛋餅，也許是以往無數個她說如果真的不重男輕女，為什麼非要生兒子的瞬間。
“你當時會覺得難過嗎？”
“難過。我對她說，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可是我又覺得這樣對她說話的我很壞。”
“現在還難過嗎？”
“不難過了。畢竟老公要帶我去泡溫泉了。”
“……好。直接發給謝華年。等明天直接讓他們來家裏開會再說吧。我先帶你出去玩吧。”
“啊？老公對我這麼好嗎？”
“嗯。”謝之焱鄭重地點頭。畢竟你個祖宗這麼想泡溫泉，念念不忘的。
真是泡溫泉啊。
相貴菲靠在謝之焱懷裏。
“你到底想做什麼樣的產品？”
“我想做一個底層邏輯就和現有產品完全不一樣的產品。但是我今天翻報告發現，可能也不像我想得那樣。”
“具體。”
“我想做一個讓人感受到幸福的產品。但我又不希望他們沉迷，我希望他們可以在交互中得到力量，去有勇氣麵對生活，希望他們感受到生活的幸福。”
“好的東西也會傷人。”
“對啊，所以我就覺得是不是我的方向有偏差。”
“我覺得你想太多了。想得太深太遠會讓人失去行動的勇氣。”
“你知道字節做了自己的那個怎麼說，網絡文學移動閱讀平台，然後你知道發生了什麼？”
“什麼？”
“有人把免費的文章下載下來去賣。”
“這個有版權糾紛吧。”
“肯定有。但是過度的商業化會傷害用戶的，看起來他們沒有意見，他們隻是沒得選。就像我今天問，他們說我每次都看三分鍾的廣告，才支一會兒。閱讀是一種沉浸式體驗，廣告其實很傷沉浸。”
“但是他們靠廣告實現了快速的商業化，對吧。”
“對。它也賣會員，它的會員就很簡單。想沒廣告，你就買。其他的平台會有付費的文章，他們就沒有。其實他們的打法就和其他平台都不一樣。”
“所以呢？”
“就是商業化與用戶體驗的平衡，以及產品邏輯是否符合人們需求。而且，我想給人們提供的體驗是平靜，積極、有力量，或者是有價值的信息交換，我不希望他們永遠停留在我這裏。我覺得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所以我在想是否前期我應該縮短目標用戶範圍。”
“這聽起來就和目前主流平台完全相悖。”這真是砸人家的碗，還不是砸一個，是砸他媽一群。
“你想用什麼樣的形式？”
“我還沒想通。但我始終覺得現實和互聯網會無限地融合。”
明白了，不止想砸線上的碗，還可能砸到線下的碗。
“但是老公，我隱約還是覺得會有問題。現在裁員越來越多了，人們靠技術吃飯是好事，可是沒有技能的人怎麼辦，或者技能不夠硬的怎麼辦？你記得好幾年前吧，收費站被拆了，下崗的收費員說我這幾十年就會幹這一件事，我不會別的了。”
“其實你真適合政府。”
相貴菲聞言挑眉，看著他。
“這種事就留給他們去想吧。你還是琢磨你的產品吧，我呢，很想成為老婆的第一個用戶。”
“……那個不是很簡單。我可以給你做個單機的，你專屬的。”
“可是單機沒有辦法聯係你。”
“對啊。所以聯網的意義就在於社交，數據上傳服務器。好了，美女收到焱寶的願望了，美女想想辦法吧。”
相貴菲靠在謝之焱懷裏，昏昏欲睡。
過了好久，她聽見耳語一樣的聲音，“下次就別哭了，謝謝她，然後回家找老公，老公負責實現你的一切願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