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賭坊是方圓一百裏內最大的一家賭坊,每天都會接待來自各地的賭徒們,這裏是能讓人一夜暴富的地方,也是能讓富人一夜傾家蕩產的地方。雖然十賭九輸的道理人人都懂,但人性中的貪欲和僥幸心理卻刺激著那些有賭性的人們,從四麵八方湧來,都希望在這裏改變他們的命運,所以富貴賭坊的生意是一直很火,火得不能再火了。
從富貴賭坊門前走過的行人,總能聽到裏麵傳來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嘩嘩響的骰子聲,有些人居然還能聽到被從裏麵扔出來的人摔在地上重重地“砰”的一聲。富貴賭坊,富貴逼人,同樣富貴也能逼死人,即使逼不死人,也能逼得你滿頭大汗。
今天天氣並不是很炎熱,但富貴賭坊裏的賭徒們卻個個頭上冒汗,眼睛發紅。而這裏流汗最多的是一個中年的男人,此時他正拿著一塊布巾不停地擦著頭上的汗,但汗珠還是不停地淌下來,怎麼擦也擦不完。
“小馬子,快告訴我,現在場子裏的情況。我們又輸了多少。”中年男人抹著汗,一把拽住剛從人群裏擠出來的夥計小馬子。
“三掌櫃,那小子太厲害,這一會兒功夫,我們又賠了三千兩,而且現在好多人都跟著他押,
照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賠多少。”小馬子也抹著頭上的汗說,他的頭上汗也不少。
“那加上剛才他贏的,那今天他就贏了八千兩了。”二掌櫃又用他的布巾擦著汗,嘴裏喃喃地說。
“三掌櫃,這小子是誰呀,您放心,我這就讓兄弟們做準備,他是有命贏錢,沒命花錢,您就等好吧。”小馬子眼中露出了狠毒之色,壓低了聲音在三掌櫃耳邊說。
“先別莽撞,我剛才也去看了一會兒,這個年輕人雖然穿得很普通,但從長相和氣質看卻非常人,尤其是他臉上帶著的那種滿不在乎的笑容,看著很熟悉,我曾經在大掌櫃的家中見過一幅畫,畫上的人和他長得很像,我懷疑他們是同一個人,一個我們惹不起的人。”三掌櫃說話的語氣有點激動,眼中也露出了一絲恐懼。
“這小子看著也就二十出頭,能有什麼背景,三掌櫃,那幅畫上的人到底是誰?”小馬子有點驚訝,他平時跟著三掌櫃可什麼都幹過,有不少輸得精光的人,都是他親自從門口給扔出去的,他還是第一次聽三掌櫃說,他們也有惹不起的人。
“如果真是他的話,他就是小賭仙,六大公子之一的,公子豐,鎮國大將軍的長子。此人賭技精湛,深不可測,是我們開賭坊人的克星呀,何況鎮國大將軍是朝中重臣,很得皇帝賞識,位高權重。如果真是他,我們是絕對惹不起的。”三掌櫃一邊說一邊抹著汗,無奈汗卻是越抹越多。
“沒想到小賭仙公子豐居然會來平遠鎮,那三掌櫃,萬一他以後天天來,那我們不是就要賠慘了。”小馬子的臉一下子變了,聲音也有點顫抖,在賭坊裏做了這麼多年,在這行裏公子豐的大名幾乎人人都聽過。
“先別慌,我今天就寫信,讓大掌櫃和二掌櫃回來。我以前聽大掌櫃說過,公子豐每到一地,必到賭場,而每個賭場他隻贏一萬兩銀子,贏完就走,下次就會換另一家,絕不會在一個賭場裏賭兩次,如果今天這個人真的隻贏一萬兩就走,那他就很可能是公子豐,我們等著看吧。”三掌櫃把眼睛看向了場子裏,這時賭坊裏的人已經把那人圍在了中間,裏三層外三層,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
就在這時,人群裏起了更大的喧嘩,小馬子正要擠過去看,就見人群分開,賭坊裏的人們如眾星捧月般擁著一個年輕男子向著他們這裏走了過來,而走在他旁邊的賭場裏的幾個夥計都是麵如土色。
那個年輕男子二十出頭,個子很高,身材削瘦,皮膚有點蒼白,濃濃的眉毛,單眼皮,雖是一身布衣,但難以掩飾他的神采,而他嘴角上掛著的那滿不在乎的笑容,更是讓三掌櫃看著心驚。
三掌櫃看著麵前的麵如土色的夥計,夥計搖了搖頭,用手比了個一萬的手勢。果然是一萬兩,三掌櫃心裏暗暗說了一聲好險,又抹了一把汗,就象變戲法一樣,剛還滿臉陰霾,片刻間便堆上了滿臉笑容,開心的樣子就象是贏錢的人是他,如果和年輕男人臉上淡定的表情相比,他簡直比那贏錢的那個人還要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