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離開了風月樓,看看時辰,已經到了亥時,估計大家應該都回來了,他從容地走到小月茶餐廳的後門,看了看左右沒人,才將臉上的麵具取下,輕輕扣了扣門。
隨即院子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猛地被拉開了,露出了小月那張帶著期盼的臉,她焦急地看了看阿牛的身後,沒有看到維克多的影子,她失望地看了看阿牛,眼圈又紅了,閃開了門口,讓阿牛進來。
阿牛進了院子,看了看一臉失落的小月,用手撫了一下小月垂下的發絲,柔聲說:“小月,別擔心,維克多會找到的,他不會有事的。”
“阿牛,大家都回來了,都沒找到維克多,我和嫣紅也去了好多地方,也都沒有,我現在好擔心呀”小月說著又要掉下淚來,原來維克多每天在她眼前轉,她有時還嫌他煩,現在維克多不見了,她才覺得這個朋友的重要,維克多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老鄉了,就和她的親人差不多,要是以後真見不到維克多,那誰來陪她天南地北的胡侃呀。
看看小月又要掉淚,阿牛的心揪緊了,慕風臨走的時候把小月托付給了他,讓他好好照顧小月,阿牛也希望自己能暫時代替慕風,讓小月開心,可是現在呢,小月這麼難過,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現在才明白原來有些事即使有錢也未必能辦到。他心裏輕歎著,慕風,對不起,我有負你所托。
此時京城十裏外的天宏客棧的天字第一號房裏,已經躺在床上的慕風正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無奈之下披衣起身,從房間裏走出來,門口站著的兩個黑衣人見他出來,忙躬身行禮,剛要開口,他手一擺阻止了他們。
兩個黑衣人隨即站在他身旁,見他要下樓,便亦步亦趨地跟了過去,白鷹就住在慕風旁邊的房間,他正在房中打坐,聽到慕風房間的動靜,也跟著走出了屋。
“風弟,時候不早了,你怎麼還不休息?”白鷹看著一言不發在前麵走的慕風趕忙追了上去。
“白鷹,我突然很想喝酒。”慕風把衣服穿好,看了看跟過來的白鷹,不知為什麼,今晚,他的心有點亂。
“好,你想喝酒,我陪你,我們去哪喝?”
“隨意吧。”慕風的表情依舊是平淡。
看著慕風這招牌似的表情,白鷹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隻有小月能改變慕風了。“現在喝酒的地方,應該都打烊了,除非是----”白鷹想說除非是那種地方還能有酒喝,他看了看慕風的麵色,沒繼續往下說。
慕風聽了果然眉頭一皺:“你讓人找地方買幾壺酒,我們現在去望月崖。”
“啊,大晚上的,上望月崖幹嘛去,黑不隆冬地,還要爬山。”白鷹小聲嘟囔著。
慕風看了看左右,給白鷹使了個眼色,白鷹明白了。他吩咐手下的去買酒,自己和慕風就在客棧樓下的院子裏等。
沒過多久,手下人就買來了幾壺酒,白鷹揭開壺蓋聞了聞,皺了皺眉,臉色一沉:“就這個?沒別的了?”
買酒的黑衣人看白鷹皺眉,麵上露出惶恐之色:“對不起,少主,我已經找過好幾家,這酒已經是最好的了。”
白鷹點了點頭,把酒壺又遞給了那名黑衣人,不再追究了,畢竟這裏不是京城,不能講究隻能將就了。看到酒買回來了,慕風便向客棧外走去,白鷹和八個黑衣人跟在後麵。
守在門口的店小二還沒睡,看到這麼晚了,還有人出去,原本心裏不樂意,心想,這麼晚出去,什麼時候才回來,還讓人睡不睡了,剛想抱怨幾句,就看到那兩個公子身後的黑衣人個個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兒,他趕緊把抱怨的話又咽了回去,手腳麻利地把大門打開,垂手躬送慕風他們出去,看最後一個黑衣人出了大門,他鬆了口氣,這時銀光一閃,走在最後的一個黑衣人把一樣東西扔在了他的腳下,他趕緊把東西拿起來,原來是一錠銀子,足有五兩重,他的手顫抖著,擦了擦銀子放在了懷裏,今晚,他決定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