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雅致而幹淨,自從小月去了平遠鎮,他就經常住在白鷹那裏很少回張家村,慕風的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生活在民風淳樸的張家村,也好過那個權傾天下的大宅。
從懷中掏出小月繡了一半的錢袋,慕風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原以為自己可以讓心慢慢地冷下來,但每想起小月蒼白的麵孔和痛楚的眼神,就像有一把利刃在一下下地割著他的心,疼的他有些窒息,他的心底燃燒著一股小小的火焰,火苗雖小,但卻固執地存在著。
他可以獨自承受痛苦和煎熬,可是他的離去,小月會怎樣呢,她會幸福嗎?“真的嗎?太好了,慕風,我會好好表現的,你說話要算話呀。”小月快樂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不停地摧毀著他最後的一點堅持。
不行,既然已經下了決心,就不要優柔寡斷,有豐在,小月會得到幸福的,也許她會為了自己的離去而傷心,但時間會讓她把自己慢慢淡忘,而自己注定隻能生活在地獄中,即使是同歸於盡,也不能放過那個魔鬼。
他深吸口氣,貼身放好錢袋,從櫃子中取出一個木匣,輕輕地打開匣蓋,裏麵是一把匕首,匕首泛著淡淡的藍光,匕首的柄上刻著炫日兩個字。
慕風抽出匕首,拿起桌上的一張紙輕輕一吹,紙落在匕首刃上,瞬間就被分成了兩半,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機,把炫日放到包袱裏,把雪精丹和金瘡藥包好,想了想,慕風又從懷中掏出一千兩銀票,壓在了鎮紙下。
看了一眼熟悉的房間,慕風背起包袱,出了房門,“慕風,你又要走嗎?”張二叔從前院走過來,看到慕風,忙迎了上來。
慕風沉默地點點頭,張二叔歎口氣說:“好吧,那等中午吃了飯再走,前麵有個客人需要送點麵,你先把麵送過去。”
看到張二叔目光中的不舍,想想這段日子的相處,慕風冰冷的心中有了一絲暖意,他點點頭,進屋放下包袱,跟著張二叔來到了鋪子裏。
“慕風啊,這位娘子要三百斤麵,你給她送過去吧。”張二叔指著夏凝萱說。
聽到慕風的名字,夏凝萱看過去,好冷的男人,這是慕風給夏凝萱的第一個感覺,好有氣勢的男人,這是慕風給夏凝萱的第二個感覺,看著慕風棱角分明的五官,夏凝萱的心裏不由讚了一聲,怪不得小維的妹妹會對他鍾情,可惜了,一個氣質和相貌都如此出眾的的男人,居然會是個負心的男子,如果小維的這招不靈,自己隻能動武了,不管如何,她都決定要把慕風綁到平遠鎮去,想到這裏,她的臉上帶出淒然之色。
“這位娘子,你再想想,我庫裏的麵肯定是有的,但三百斤太多了,要做成麵條估計全村人吃都夠了,我勸你還是少要些。”張二叔勸道。
夏凝萱聽了,搖頭道:“就要三百斤吧,要是多了,拉回平遠鎮就是了,我妹妹在那裏開了家餐館,剩下的麵可以用來做肉夾饃。”
聽到肉夾饃三個字,慕風抬起頭看了夏凝萱一眼,“肉夾饃?還是頭一次聽說,一般不都是饃裏夾肉的,怎麼會有肉裏麵夾饃呢?”坐在一旁的陳老漢搭了腔。
問的好,夏凝萱心道,她搖頭說:“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叫肉夾饃,隻是聽我夫君說,這肉夾饃是他們老家的小吃,在平遠鎮隻有他妹妹一個人會做。”
聽到這句話,慕風的臉上有了一絲動容,“小娘子,你那個妹妹年紀輕輕到底得的什麼病?我認識個郎中,醫術很高,既然她還有一口氣,不如讓他看看,也許還有救。”陳老漢想了想說。
夏凝萱歎口氣,掏出塊帕子,假意抹了下眼睛說:“沒用的,這個妹妹其實是我夫君認的幹妹妹,他們雖然相識不久,但感情很深,前段時間她曾昏倒過一次,我夫君帶她去看病的時候,郎中就問她是否患有舊疾,妹妹開始不肯說,但後來被我夫君逼急了,才告知原來她家中人都有這個病,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都是死於這個病。”
“她得的什麼病?”問話的居然是一臉冷漠的慕風。
夏凝萱心中一樂,臉上卻淒然地答道:“聽他妹妹說,這個病叫先天性心髒病,心髒不能受刺激,一受刺激就昏倒,一開始幾年昏倒一次,後來變幾個月昏倒一次,再後來就是幾天昏倒一次,這樣的病人不能受刺激,受了刺激隨時都可能沒命,最要命的是,因為這個病是先天遺傳的,所以脈象上和普通人差不多,吃藥也沒用,隻能是等死,而且得了這個病的人都活不過二十五歲。”這些話都是小維教的,夏凝萱也搞不懂什麼叫先天性心髒病,她隻要照說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