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的醬牛肉放在一個盤子裏,堆的就像座小山一樣,小月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醬牛肉放到了嘴裏,慢慢地嚼著,眼淚卻在眼睛裏不停地打轉。
白衣男子看著麵前一臉委屈的小月,心下不由一軟,他好心勸道:“如果你不開心,即使吃的是美味佳肴,在你口中也味同嚼蠟,姑娘,你又何必這麼委屈呢。”
小月抬起淚眼凝注的雙眸看著白衣男子,一臉認真地問:“你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你徹底忘了一個人,然後一切重新開始嗎?”
“徹底忘了一個人?姑娘要忘的人是誰?”白衣男子佯裝不知地問道。
小月使勁嚼著嘴裏的醬牛肉,忿忿地說:“一個想要腳踏兩隻船的壞男人。”
白衣男子聽了小月的話,心道,這個說法還真是有趣,他故意裝作不懂,好奇地問:“什麼叫腳踏兩隻船?”
小月眯著眼說:“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是很喜歡你,但其實心裏卻想著別的女人,但又舍不得放開你,碗裏和鍋裏的都想占著,這就叫腳踏兩隻船。”說到最後,小月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看到小月的眼淚,白衣男子心中一歎,二公子枉你對小月一往情深,為了她甚至不惜以身犯險,可惜,在她的心目中,你卻是一個這樣的人,假如你知道了小月對你的評價,是不是就會死心了呢。
白衣男子心念一動說:“這樣的男人,確實不值得姑娘真情相待,不過這世上沒有什麼忘情的良藥,如果想要重新開始,唯一的辦法就是重新選擇。”
“重新選擇?”小月有些茫然地看著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一指桌上的雞骨頭說:“就好比,姑娘剛才吃掉這隻燒雞,現在又想吃掉這五斤醬牛肉是不是感覺力不從心呢,所以既然姑娘已經吃了燒雞,就不要再想著勉強吃下這五斤醬牛肉,否則,隻會搞的自己身體受損,姑娘你明白這個道理嗎?”
小月聽了,似是心中一動,她盯著桌上的雞骨頭和盤子中的醬牛肉,口中喃喃道:“燒雞、醬牛肉、燒雞、醬牛肉”
小月眼睛一亮,高興地說:“我明白了。”
白衣男子以為小月想明白了,微笑著問:“姑娘明白什麼了?”
小月指著雞骨頭和醬牛肉解釋道:“慕風就是燒雞、阿牛就是醬牛肉,燒雞和醬牛肉我都想吃,所以吃撐了,但如果我隻吃燒雞,不吃醬牛肉,就會覺得少了點什麼,但如果我隻吃醬牛肉,不吃燒雞,那我就會很遺憾,連我都會這麼想,那慕風也會這麼想,隻是不知道,我是他的燒雞,還是醬牛肉了。”
白衣男子聽了,隻感覺腦子裏亂糟糟地,心道,什麼時候堂堂攝政王二公子成了燒雞,而大將軍之子成了醬牛肉了?這個小月的想法好怪,還真是與眾不同。
“謝謝你開導我,我想通了,不管我是燒雞還是醬牛肉,我都會跟著我的心和我的感覺去走,也許有一天,被選擇的不是我,而是他們也說不定呢。”小月高興地夾起盤中的一片醬牛肉,細細地嚼了幾口,開心地說:“好美味的醬牛肉,不吃還真是會後悔呢。”
白衣男子不由失笑,心道,自己的初衷是打算勸小月離開二公子,投入公子豐的懷抱,怎麼陰差陽錯地似是做了兩人的和事佬,這可不好,要是讓穀主知道,那白衣男子的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你很熱嗎?”小月見了關心地問。
白衣男子掏出懷中的折扇扇了幾下,點點頭說:“不錯,今日確實有些炎熱。”可惜他忘了,他冒的是冷汗,一扇之下,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為了掩飾失態,他忙用折扇遮住了。
“哈哈—”想通了的小月,心情大好,見到白衣男子的樣子,她哈哈笑道。
白衣男子心道,小月果然是小孩心性,這心情就像是六月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剛還是陰雲密布,片刻間就變得晴空萬裏,這樣多愁善感又善變的女子,想必愛上她的男人,日子都不會好過,這一刻,他不由同情起二公子和公子豐兩人,此時見小月哈哈大笑,他不解地問:“姑娘,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