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小月,我失信了,不能永遠陪著你了!”阿牛柔若無骨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小月的發髻,他的臉上依舊帶著溫暖而親切的笑容。
看到那個熟悉的笑容,小月的心劇烈地抽痛著,她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抓住阿牛的手,但她的手卻從阿牛的手中穿了過去,阿牛的身影慢慢變得虛幻,“小月,堅強一點,把我忘了吧。”阿牛深情地看著小月說。
“不!阿牛求求你,不要死,我不要忘記你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小月看著漸漸虛幻的阿牛,心裏痛的就快要窒息,她大聲哭喊著,可是她卻怎麼也抓不住阿牛的手。
“小月,別哭,你還有慕風,慕風會好好愛你的。”阿牛輕柔地說著,他努力地從懷中取出那支玉笛遞給小月:“送給你,這是我的心愛之物,讓它陪著你,你以後想起我的時候,你就吹起這隻笛子,我會在天上看著你的。”
玉笛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做的,笛身發著淡淡的光澤,小月手捧玉笛,使勁地搖著頭:“不要,不要,阿牛,求你了,不要丟下我,求你了!”小月跪倒在地上,無力地痛哭著,
阿牛帶著不舍的目光又看了小月一眼,身影終於化為了虛無,看到阿牛完全消失,小月抱著頭撕心裂肺般大喊:“不要啊!”,小月猛然睜開了眼睛,屋內的燭光散發著淡淡的光亮,慕風正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小月,你做惡夢了。”慕風坐在小月的床邊,輕輕摸著小月的發梢說。
小月猛然坐起,抓著慕風的手焦急地問:“慕風,阿牛呢?阿牛在哪裏?”
聽到阿牛的名字,慕風的臉上閃過一抹淒然,他沉聲說:“阿牛在他的房間裏,還沒醒。”
小月聽了翻身下床,跑出了自己的房間,完全不顧身上隻穿著褻衣褻褲,還光著腳,慕風見了低頭拿起小月的一雙繡花鞋跟了上去。
阿牛的房間裏坐著馬郎中和他的小徒弟,而馬郎中此時卻是手撚銀針,正為阿牛金針刺穴,白鷹站在馬郎中的身邊,就連維克多此時也擔憂地蹲在椅子上,阿牛曾經救過他的性命,此時見到阿牛傷成這樣,維克多的心裏也很難過。
見到阿牛還躺在床上,小月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小月,把鞋穿上,光著腳會著涼的。”慕風把小月的鞋放到了地上,輕柔地對小月說。
小月穿好鞋,抬起頭淚眼凝注地看著慕風:“慕風,阿牛會好起來嗎?”小月的聲音帶著淒楚,慕風聽了心一酸,他點點頭說:“阿牛會好的,小月,我答應你,我決不會讓阿牛有事。”
小月聽了點點頭,這時馬郎中拔出了插在阿牛身上的銀針,白鷹關心地問:“馬郎中,怎麼樣?他什麼時候能醒?”
馬郎中輕歎一聲道:“他的內傷非常重,按說他當場就該斃命,但他的骨骼似乎比一般人強健,再加上服用了很多珍貴的藥物,我剛才又替他金針刺穴,才讓他勉強保住了性命,我開的藥方連吃七付,至於什麼時候可以醒來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白鷹聽了一喜:“那就是說他不會死了?”
馬郎中點點頭:“應該暫時不會死,但和死了也差不多,在沒醒過來之前,他隻能像死人一樣躺在床上,所以你們還是要有心裏準備,也許有一天,他就永遠地睡過去了。|”
那不就是植物人?!萬一阿牛永遠不能醒來怎麼辦啊?小月用力地捂住了嘴巴,淚又流了下來,“小月,你要堅強,我會讓阿牛好起來的,明天我們就回京城找神醫。”慕風看著一臉痛苦的小月,又看看生死未卜的豐,心中一歎,他輕撫著小月的發絲安慰道。
“神醫?!”小月聽了眼前一亮,是啊,京城有神醫,阿牛一定會好起來的,對,自己要堅強。
“現在病人隻能灌些湯水,所以要煲一些有營養的湯。”馬郎中囑咐道,“有,有,趙春,拿進來。”白鷹聽了忙大聲喚道,趙春捧著一個大罐子走進來,裏麵還冒著熱氣。
馬郎中見了失笑道:“這麼大一罐湯病人可喝不了。”
慕風聽了說:“小月,你身體也很虛弱,也喝幾碗吧。”趙春把湯罐放在了桌上,揭開了湯罐的蓋子,撲鼻的香味吸引了維克多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