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在這裏伺候了。”沈三把驚訝地嘴巴還沒合上的丫鬟打發走了。
聽到房間裏小月的哭聲,沈三心中惻然,自小在嚴酷的環境中長大的他,從不會去在意別人的感受,不知何時,他也變得開始心軟,一個女孩的哭聲都能影響到他的心情。
每次想起妹妹,他就不自覺地想起小月,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單純善良,她們的身影經常在他的腦海中重合,想起妹妹慘死在他懷中時的情景,沈三就不希望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小月的身上。
可是他的任務是盯著小月,必要的時候,讓小月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但他越和小月接近,越被小月的單純善良而感動,他怕到時真的會下不去手。
作為一個殺手,死在他手上的至少有幾百人,他的雙手早就沾滿了鮮血,這兩天,他心中越來越矛盾,他是不是應該盡早離開小月,他的身份告訴他,他不能有弱點,否則別說去殺人,就是他那些仇家一擁而上,他也會死得很慘。
“我每次疼的時候,你不是輸給我內力嗎?你現在也用這個方法啊。”小月哽咽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
沈三隻覺得胸口有些煩悶,他忍耐著,站在門口沒有動。
“求求你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不讓你這麼疼?”小月在房中哭喊道。
小月的哭聲讓沈三心中刺痛,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踏入了房中,不遠處的梨花看到這一情景,眉頭皺在了一起。
房間裏,小月緊緊抱著阿牛不停地流淚,阿牛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他的全身都如刮骨般疼痛,此時的他滿頭大汗,臉色慘白,嘴唇青紫,呼吸微弱,就像是一個瀕死之人。
阿牛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疼痛折磨而死,耳邊聽到小月的哭聲,他想安慰小月幾句,都說不話來,隻能握緊小月的手,讓小月感覺到他的溫暖。
小月見沈三進來,她哭著說:“沈三,怎麼辦啊?再這樣下去,阿牛會疼死的。”
沈三看著麵如金紙的阿牛,似乎疼得意識都已經模糊,心中不由一聲輕歎,他看看兩隻眼睛紅腫得和桃子一樣的小月,心中一揪,就想給阿牛輸點內力,緩解一下他的疼痛。
可是手還沒搭到阿牛的脈上,沈三突然想到,如果他給阿牛療傷,就會暴露自己的身份,現在還沒到他出手的時候,阿牛隻不過是疼痛,並不會危及生命,想到這裏,他把手又收了回來。....
沈三想了想說:“小姐,公子身上有沒有什麼靈丹妙藥,要是有的話,也許吃了就可以緩解公子身上的疼痛。”
沈三的話提醒了小月,小月一臉驚喜道:“我怎麼把雪精丹忘了,每次我疼得嚴重的時候,他們都給我吃雪精丹,吃了就沒有那麼疼了。”
想想雪精丹就在阿牛的身上,小月把手伸進阿牛的懷裏去摸,手卻被阿牛抓住了。
“把雪精丹給我,吃了它,你就沒那麼疼了。”小月嘴上說著,想把手抽出來,手卻被阿牛握住了。
阿牛衝她虛弱地搖了搖頭。
“沒有了?不會的,我記得還有。”小月不死心,想要繼續找,手卻被阿牛死死握住,動也動不了。
“別找了,沒--有了。”阿牛艱難地說,卻始終不肯放手。
小月突然明白了什麼,她看向阿牛,阿牛卻把目光轉開了,小月心中猛地一陣抽痛,她忍著淚對沈三說:“雪精丹的瓶子就在阿牛的懷裏,你幫我拿出來。”
看到眼前的情景,沈三多少也有些明白,他看了看阿牛,阿牛衝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不要聽小月的。
“沈三,我讓你把瓶子拿出來。”小月反握住阿牛的雙手,對沈三大聲說道。
阿牛心中著急,但手上卻沒有一絲力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沈三從自己的懷中掏出裝雪精丹的瓶子。
沈三打開瓶蓋,看了看裏麵,果然隻有一粒雪精丹,這一刻,他也明白了阿牛的苦心,心中不由一聲輕歎,慕風如此,阿牛也如此,難怪小月如此糾結,這樣兩個情深意重的男子,無論辜負了哪一個,都讓人覺得惋惜。
看到瓶子裏隻有一粒雪精丹,小月哇地一聲又哭了出來,她鬆開了阿牛的手,緊緊地抱住阿牛哭著說:“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啊,我真的不值得。”
阿牛忍著身上的劇痛,輕撫著小月的頭發,喘著氣說:“你值--得的,不--哭,乖。”說完又虛弱地閉上了眼睛。
小月見了,忙從瓶子裏倒出雪精丹,放在阿牛的嘴唇前:“阿牛,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