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於黑了,一輪明月升起。
清冷的月光照進了阿牛的房間,小月靠在阿牛的懷裏,用手緊緊地環著他的腰,阿牛的身體一直在微微地顫抖,他默默地忍受著身上的劇痛,卻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樣的阿牛讓小月又是心疼又是憐惜,她明白阿牛對她的心意,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現在的她巴不得替他去疼,卻隻能緊緊地抱著他,沒有任何辦法。
她恨那個打傷阿牛的女人,她更恨自己,就像那個打傷阿牛的女人說的,阿牛是為她受的傷,這一切都是她欠他的。
看著阿牛這麼痛苦,小月恨不得當初自己死了,也好過受這樣的折磨。
那個女人會是誰呢?她說她認識慕風,還讓自己離開慕風,那個女人為什麼要那麼恨她?難道是因愛生恨?
一個馨兒還不夠,現在居然又多了一個女人,慕風,你身邊到底有多少個女人?
想起慕風,她又想起了慕風那天當眾說的話,今後小月就是我的女人。
一想起這句話,小月的心又開始陣陣疼痛,慕風如果你肯早一點說這句話,我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現在,一切都太晚了。
為什麼那個女人不給我一顆忘情丹,讓我永遠忘了你,卻要這麼折磨我,讓我總是徘徊在天堂和地獄之間,讓你的影子總是出現在我的腦海裏,越想忘就越忘不掉,隻能不斷地忍受那如刀割般的疼痛。
小月的臉漸漸變得蒼白,幸好被夜『色』所掩蓋。
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應該不會很好,畢竟自己做了那麼多讓他生氣的事,她也不奢求他的原諒,隻希望再次見麵,他不要把她當成一個陌生人。
一想起慕風見到她可能絕情地轉身而去,小月的心又開始劇痛,她死死地咬著嘴唇,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如果阿牛知道她靠在他的懷裏,還想著別的男人,阿牛一定會很傷心。
疼痛中的阿牛似乎感覺到了小月的異樣,他虛弱地問:“小月,你還好嗎?”
小月咬著牙低著頭說:“我很好。”她努力將慕風的影子驅趕出她的腦海,很奇怪,過了一會兒,她胸口就慢慢地不疼了,看來隻要不想起他,她就不會發病。
阿牛沒有再問,隻是默默地摟緊小月,他突然想起一事,按說自己病發,影衛應該知道,為何到現在一個人都沒有出現在他的麵前呢?
難道?阿牛心裏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小月,你起來。”
小月從阿牛的懷中坐起來,阿牛顫抖著從懷裏取出玉笛,放在唇邊輕輕吹響。
強忍著將半個曲子吹完,也沒有一個影衛出現在他的麵前,阿牛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影衛一定是出事了,不然聽到這首曲子,他們一定會出現的。
“阿牛,你身上不舒服,就別吹笛子了。”小月輕輕拿過笛子,為阿牛擦了擦額頭的汗。
阿牛突然想起一事,他緊握住小月的手問:“小月,維多克呢?我怎麼沒見到維克多?”
小月柔聲說:“維克多和沈三在一起,你不用擔心。”
阿牛卻有些不放心,他想站起身,身上卻沒有一絲力氣,看來要想走出門,不熬過三個時辰是不行了。
這時,遠處傳來幾聲女子的尖叫。
阿牛和小月都聽到了,阿牛眉頭微皺對小月說:“不要管閑事,你在我身邊哪裏也不要去。”
小月點點頭,就聽到外麵雜『亂』的腳步聲,接著傳來喧嘩聲。
到底堡中發生了什麼事?居然會這麼吵鬧,沈三他們幾個應該沒事吧,小月心裏有些不踏實,她想出去看看,阿牛卻衝她搖了搖頭。
兩人就在黑暗中靜靜地相擁,外麵突然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我就到門口看看,哪裏都不去。”小月從阿牛的懷中掙紮出來,走到了門口,就見一個丫鬟驚慌地從門口跑過。
小月揪住了丫鬟問:“到底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吵?”
丫鬟看到她,忙把她往屋裏推:“姑娘別出去,是堡裏來了刺客,把少堡主打成了重傷,堡裏的人正在抓刺客呢。”
小月吃了一驚:“你家少堡主受傷了?什麼刺客這麼厲害?”
丫鬟一臉驚慌地說:“聽說是幾個送菜的,不知什麼原因居然把少堡主打成了重傷,現在那邊還打著呢,姑娘還是別過去,好好待在房裏。”
小月點點頭,鬆開了拉著丫鬟的手,回到了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