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嚴厲的目光和話中明顯的警告一直縈繞在梨花的腦海裏,以至於他們出了吳家堡,在馬車上走了兩天,梨花依舊有些無精打采。
他們的馬車上又多了兩個人:白玉和小寶,阿牛換了一輛更大的馬車,以免車廂裏變得過於擁擠。
那天他們離開吳家堡還費了一番周折,要不是白玉家是吳家堡的世交,吳潤還未必肯輕易放人。
隻是白玉沒想到他隻在吳家堡住了一晚,吳潤就被人切掉了命根子,雖然不會有性命之憂,但對吳潤卻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他好好安慰了一陣吳潤,才意興闌珊地離開吳家堡,再看阿三的目光裏已經明顯有了一絲畏懼,沒想到阿三居然一語成讖,吳潤真就有了血光之災。
隻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的仇恨,仇家竟然窮追不舍,即使吳潤一直躲在房間裏也沒能逃過厄運。
吳潤受傷,白玉的情緒有些低落,小寶見師父不開心,他在馬車上也不敢大聲說笑。
而維克多卻一直呼呼大睡,到了第二天傍晚才醒過來,小月見他醒了,才放了心,醒來後的維克多帶著狐疑的目光盯著梨花和沈三,一直在觀察兩個人的動靜。
梨花似乎一直在躲著小月,以前她總是喜歡膩在小月的身上,可這兩天,她卻一直坐在小寶身邊,小月和她沒話找話,她也是點頭或搖頭,似乎一直在敷衍小月。
晚上住店,小月提議和梨花同睡,也被梨花婉言拒絕,小月看著突然判若兩人的梨花,心裏有些煩躁,晚上睡覺都有些失眠,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過了一天。
因為下雨,耽擱了些時間,他們在選婿大會前一天的下午才到達鳳鳴莊所在的青州府。
青州府是他們從京城出來以後見到的最繁華的一處所在,在馬車上沉悶了幾天,小月看著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青州府,心情也好了許多。
幾人到了這裏一打聽,才知道青州府的大大小小的客棧基本都已經客滿,聽說住的都是來參加選婿大會的年輕俊彥,沈三找了很多家客棧,才在一家小客棧裏找到了三個房間。
房間的安排自然是小月和阿牛一間,沈三和梨花一間,白玉和小寶一間,而多出來的那隻貓,在貓強烈地要求下被安排在了沈三和梨花的房間裏。
眾人在房間梳洗過後,小月提議出去轉轉順便吃晚飯,這個提議自然得到了大家的響應。
沈三問過客棧老板,知道青州府最大的酒樓叫迎賓閣,經營南北菜係,眾人就一邊打聽一往迎賓閣走去。
走了兩條街,遠遠就望見迎賓閣的金字招牌,迎賓閣共有三層依水而建,金碧輝煌,果然是氣派非凡。
眾人走近迎賓閣,小月抬頭一看招牌上的字,不由心中一顫,隻見迎賓閣三字的落款處寫著南宮逸塵題,想想溢香樓三個字也是南宮逸塵所書,莫非這裏也是南宮家族的產業?
這時一個夥計出來招呼,看到眼前的兩位絕色美女,夥計的眼睛一亮,態度也變得愈發殷勤。
白玉從懷裏掏出一兩銀子賞給夥計,讓他在樓上找一個好的廂房,卻被夥計告知廂房都被人包了,隻能在大堂裏給他們找一個位置。
小月自然不在意,夥計帶著他們進了迎賓閣。
迎賓閣的大堂麵積不小,至少擺了二十張桌子,看到小月和梨花走進大堂,原本杯酒交錯的大堂一下安靜了很多,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小月和梨花。
大堂裏散發的酒香和肉香終於吸引了維克多的注意,他的精神不由一振,眼睛向旁邊的桌上看去。
眾人在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小月仔細打量店裏的陳設,風格果然和溢香樓有幾分相似,隻是這裏似乎更豪華一些,就不知道菜的味道如何。
小月招了招手,一個夥計忙走上前笑著問:“姑娘想吃什麼?”
“魚翅,燕窩,熊掌。”維克多先喊了出來。
“先隨便來壺茶水,然後來幾個你們這裏的招牌菜。”小月和夥計說完,看向梨花問:“梨花,有沒有特別想吃的?盡管點。”
梨花見小月第一個問他,他心裏微微一顫,搖搖頭說:“你看著點吧。”
小月以為梨花是沒有胃口,她擔憂地看了一眼梨花,梨花看到小月關切的目光,心裏又湧起一絲複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