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隻是那麼隨意的想了會,便告訴他,“反正不管怎麼說,你別認就行了,是我犯賤,欺騙你的感情,勾纏你的身體,你隻是我釣的無數個男人裏,一個受害者罷了。”
“簡安寧!”他不由加重了些聲音。
“池淮州。”簡安寧的表情比他更堅定,“這個時候,你就不要為難我好了嗎?本來自私的霸占你的身體,跟你做這些事,就是我自私,卑劣,可恥的占有欲在作祟,如果還真的因為這樣一些男女之事,把你拽下水,你是想讓我後悔一輩子嗎?”
雖然他們現在的確是男未婚女未嫁的關係,但簡安寧如果跟霍東的關係被認定,那她跟池淮州的這些事,多少也上不得台麵了。
她的名聲向來就不好,而他的職業,容不得一星半點的汙點。
簡安寧覺得他最好的全身而退的方法,是在這一段關係裏,當一個受害者,而所有的罪孽,都應該由她這個加害者來承受。
簡安寧腦子裏亂哄哄的一片。
在池淮州還準備說點什麼時,她傾身朝他的方向撲了過去,抬手勾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用力地吻住了他的唇,將他那些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全部都堵了回去。
*
事後。
簡安寧看見池淮州臉色有些不大好的抽身而去。
他起身走到陽台的方向,赤裸著上身,吹著冷風,指尖夾著一根煙,也沒點。
男人寬闊的背脊上印著女人在剛才那番意亂情迷之中,抓下的紅痕。
簡安寧躺在床上,裹著那床柔軟的被褥,意猶未盡的回味著前不久的那番激戰。
他是飛行員池淮州的時候,正經淩厲,一身製服,不容褻瀆,可當他到床上的時候……像是換了一個人。
畢竟他當飛行員的時候,是為了救人。
當他到床上的時候,簡安寧有種要被他往死裏弄的感覺。
池淮州驟然回過身,她正好抬眼,兩個人四目相對了好一陣。
簡安寧慢悠悠的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穿衣服。
之前還說讓他多搞幾次的,但今晚她是真的要不動了。
很快,她換好了衣服,站在他的麵前,頗有些拉上裙子就不認人的‘渣女’意味。
“我要走了,你好好康複,祝你能夠早日重飛。”
池淮州垂下眼,看著微仰著頭,朝他笑的女人。
喉間像是梗了一根刺。
“我重飛,你能重新開始嗎?”
“嗯?”
簡安寧起初沒懂他的意思,細細的琢磨了一陣後,她朝他笑的更明媚了。
“我怎麼就不算重新開始呢?”
盡管目前她做的還有很多不夠好的地方,但是——
“我現在可以克服恐懼,一個人開車了,哪怕簡一鳴時不時的會給我發那些當年車禍的血腥場麵,哪怕我依舊會看到那些殘肢斷臂,腸子都流了一地,睜著眼死不瞑目的屍體,但是我在看了那些之後,我晚上不靠吃安眠藥也能入睡。”
她說:“還有我前一段時間,去找心理醫生複查了 ,她說,我比以前好很多很多了,我的心理測評報告也是正常的,簡鴻天父子這大半年來也煩了我一次又一次,可我純粹就當他們是在發神經,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背負著對他們的愧疚而生活了,我知道,我沒有對不起他們。”
所以,怎麼不算重新開始呢?
池淮州看著在她麵前言笑晏晏的女人,心中原本積壓的不快,像是慢慢的被驅散了。
“我唯一在我們的關係上,做的還是沒有進步。”說到這時,簡安寧眼神裏帶著些挫敗的情緒,“我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著同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