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睫劇烈的顫動著。
想說點什麼卻被束縛住了。
霍東猛地撕下了貼在她嘴上的黑膠。
簡安寧用力地抿著唇瓣,眼神像是被剜空了似的,麻木而恍惚的盯著毫厘之隔的容顏。
“我不知道。”
“會去死嗎?”
“嗬……”她笑容蒼白無力,“我不知道。”
“簡安寧。”男人不由加重了些聲音,像是對她這樣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給出點警告。
簡安寧閉上眼,沒什麼表情的說:“我現在不願意想我自己的事。“
是死是活,都被她拋諸了腦後。
她現在想的,的確如霍東所想,隻是想著怎麼幫池淮州找點‘證據’出來罷了。
再次回到霍東身邊,她或許有幾分不自量力在裏邊,但哪怕拚盡全力,她也要試一試。
“你會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嗎?”
簡安寧突然冒出來那麼一句,讓霍東都不可避免的愣了下,但不過一眨眼的瞬間,他又恢複如常,“你覺得你留在我的身邊,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你的目的都已經這麼明顯了,我要是再讓你如願,是顯得我有多愚不可及?”
簡安寧攥緊床單的手愈發的用力 。
內心像是困著一頭野獸在橫衝直撞。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的眼前卻被蒙上了一層紅綢帶。
那種看不見的惶恐,在刹那間將她吞沒。
“不要用你的眼睛看著我,會影響我的興致。”
男人的手,撫摸過女人精致的臉,驟然,順著她的脖頸,緩緩往下。
*
翌日。
空軍飛行訓練基地。
清晨空氣稀薄,陽光透過雲層灑下,宛若給整個大地覆著一層金光。
池淮州已經接受了為期一個月的複飛測試,其中包括體能訓練,模擬適應性訓練,伴飛,心理測評等……
根據測試報告,他已經具備了複飛的條件。
兩天後,他將駕駛他的戰機,在時隔218天後,重新起航。
池嫣,老池同誌還有蔣女士似乎比他更緊張。
池嫣甚至在得知哥哥要正式複飛的前一天,還帶著小景從京州來到了南城,給他加油打氣、
*
南城,池淮州的私人住宅裏,小景一見舅舅下了訓回家,便興奮的撲到了他的懷裏。
“舅舅,加油!加油!加油! ”
小家夥響亮的喊著口號。
池淮州一把將小家夥撈起抱在懷裏。
“舅舅可以開飛機了,以後,小景坐舅舅的飛機去天上玩好不好?”
這個節骨眼上,難得池淮州還有心情和小家夥說笑。
小家夥舉雙手讚同,“好啊,坐舅舅的飛機,去玩!”
小家夥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珠子,想了好一陣,又說道:“坐舅舅飛機,找爸爸!”
聞言,抱著小景的池淮州和站在不遠處的池嫣,眼裏都有一抹錯愕掠過。
池嫣沒有想到小景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隻告訴過小景,爸爸在很遠的地方,有一天會來找他們。
可小景覺得,哪怕再遠的地方,開著舅舅的飛機一定可以到的。
爸爸不來找他,他就去找爸爸。
池淮州笑著摸了摸小景的腦袋,“行,等你還長大一點,舅舅就開飛機帶你去找你爸爸!”:
小景笑的開心極了。
池嫣走到哥哥的身邊,有些擔憂的問:“哥,這一次是真的可以了,是嗎?”
池淮州唇邊勾著一抹漫不經意的弧度:“當然了,218天難不成還不夠你哥恢複?在你眼裏,你哥就這麼弱?”
“我就知道,我哥哥是最棒的!”
池淮州故意打趣她:“我是最棒的?那……你另一個哥哥呢?”
另一個哥哥……是指她的阿宴哥哥。
“額,哥哥,你比阿宴哥哥年紀小,你就勉為其難居第二吧。”
“嗬,跟你兒子一個德行。”
以後那家夥有了爸爸肯定也不要舅舅了。
兄妹倆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氛圍輕鬆,有說有笑。
半小時後,池嫣提醒道:“哥,你先去休息吧,為明天做好準備。”
池淮州應了下來,陪小景多玩了一陣,這才回到臥房,準備洗個澡休息。
然而他剛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掉,準備丟到一旁時,放在那件飛行員夾克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池淮州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照片。
點開照片放大,隻見在昏暗朦朧的燈光下,一個女人眼睛上被蒙了一條紅色綢帶,整個人被手銬銬著……綁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