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將近,本是好事,池淮州休假回到家卻看見池嫣一副蔫噠噠的樣子,便隨口逗弄了一句:“怎麼無精打采的?是最近這幾天,沒被愛情滋潤?”
哥哥的狀態挺不錯的。
常年在部隊的男人,哪能無精打采的?
畢竟沒有一個部隊會需要一個沒有血性,沒有野性,沒有戰鬥力的兵。
可即便如此,池嫣還是故意跟哥哥頂了一句嘴,“那你狀態這麼好,是被愛情給浸泡,給淹了嗎?”
池嫣親眼看見自己說出這句話後,哥哥的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了下去。
池嫣想起兩天前的一個巧合。
盡管心裏很肯定,哥哥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卻還是忍不住 多問了一句:“你就實話說是不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前天……”
“池小嫣,閉嘴。”
沒等池嫣將話說完,池淮州便沉著臉打斷了她的話。
“每次為什麼提到這些事,你就一副很抵觸的樣子?哥,你都這個年紀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逃避這些問題了?你現在就是個逃兵。”
逃兵兩個字對池淮州來說,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池嫣。”池淮州帶著點警告喊她的名字:“以後別再跟我麵前說這兩個字。”
池嫣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立馬道歉。
不過還是想向他求證,兩天前他打電話去家屬大院找他,他 的電話卻被一個女人接聽的事。
池淮州也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直接告訴她:“那人是笙兒。”
當時池嫣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腦子裏一片混亂不堪。
她不敢相信哥哥會放棄簡小姐……
可是這麼多年兩人的毫無聯係,讓她又忍不住猜測,哥哥與那位簡小姐的關係是不是在時間流逝中,悄無聲息的到此為止了。
“你現在跟顧小姐之間是什麼關係?”
“男未婚女未嫁的關係,”
“你跟顧小姐……”
見池嫣還想繼續問下去,池淮州有些頭疼地摁了摁太陽穴,有幾分無奈,也有幾分口是心非的遮掩 的隨口一說:“若是有好事,會通知你們的。”
在池嫣 大為不解的錯愕中,池淮州闊步上了樓上的臥房。
回到房間,他身子呈大字型的往床上一躺,身上每一根神經像是被一把鈍刀子給割得藕斷絲連的牽扯著,難受,痛苦。
在池嫣麵前,他好像一點都沒泄露自己的情緒。
不,應該說在所有人麵前,這麼多年來,他好像一點都沒泄露自己的情緒。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在無人知曉的黑暗裏,他又是怎樣一副……快要爛掉的姿態。
這幾年來,所有人都以為池淮州徹底的與簡安寧斷了聯係,卻不曾想,她所到之處,他都看在眼裏。
她一個人往前走的路,並不孤獨。
手機嗡嗡的震動了下,將池淮州飄遠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他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顧笙兒發來的語音消息。
“洲哥,你到家了嗎?我媽說,如果你這個周末有時間的話,她想請你來家吃一頓飯,那個……也隻是她的意思,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 等會以為我的名義回絕她。”
池淮州指尖在屏幕上頓了片刻,最後也沒深想,隨手回了一句——
【有時間,我來。】
能說清楚的,終歸都是要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