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的修養之後,葉穀青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正常人的九成,常陽子說,葉穀青的身體因為這些年被五毒掌侵蝕的厲害,若是想要恢複的正常人的體質,是完全不可能的。不過隻要尋常多多注意,跟尋常人也沒什麼兩樣。
進入葉府將近四個多月了,常陽子心中甚是掛念自家山上那不著調的師傅。於是,便向葉穀青提出了告辭。葉穀青知道常陽子是決意要走的,所以也沒有多加挽留。兩人寒暄一番後,便讓劉管家給常陽子準備了一份禮物當做是謝禮。常陽子也沒有推辭,當即讓小童收了下來。
在常陽子臨別的前一晚,葉穀青在水閣內為他設宴踐行。此時夏日光景,睡蓮初綻,成片的碧翠上點著零星的淡紫,沁人的香隨著搖曳的紗幔飄進水閣裏,淡淡香氣縈繞的鼻尖,嬌豔的花朵猶如少女一般優美撩人。瑩白的月光灑在花瓣之上,晶瑩的水珠映著月光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微風輕吹,傘狀的荷葉隨風輕輕搖擺,似是身姿優美的舞姬在翩翩起舞。幾人望著眼前的景色,隻覺得天地萬物已化作虛無。
噴嚏聲響徹整個水閣,三人從美景中回神,正見小童費力的將糊在臉上的紗幔撕開。看著小童狼狽的模樣,三人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聽到幾人的笑聲,小童的動作加快,將臉上的紗幔撥開之後,看到還在微笑的幾人,白嫩嫩的小臉兒漲的通紅,一張小嘴高高撅起,低頭用手戳著常陽子方才挪到他麵前的點心盤子。
在飯菜都上齊了之後,覺得這樣的景色若不飲酒有些可惜了。於是,葉穀青便開口讓立於旁邊的小丫鬟去酒窖把葉老爺平時珍藏的美酒拿過來一壇。
小丫鬟領命而去,沒過多久劉管家抱著一壇酒過來,見幾人目光疑惑的看著他,劉管家開口說道:“少爺身體剛剛恢複,應當還不宜過量飲酒,方才小翠去酒窖拿酒的時候,老奴自作主張將老爺珍藏了許久的梨花白拿了過來。”
梨花白產自江東,因為產出的數量極少,在市麵上這種酒的價錢自然也被炒得極高。葉老爺能得這麼一壇,應當是下了血本。不過,今日就便宜了他們幾個。
在聽到劉管家說梨花白的時候,常陽子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不等劉管家開封,自己起身走過去拍開了上麵的封泥,頓時一股清冽之香迎麵撲來。常陽子嗅著那股清香,閉著眼睛滿足的吸了口氣,而後忙伸手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葉穀青和紅奚越都是不懂酒的人,此時,見常陽子的饞樣兒,一個好奇一個鄙視。
“哈哈哈,沒想到葉府竟然還藏著梨花白,能嚐到如此的美酒,這一趟折騰倒也值了。”說完,便要伸手再去倒酒。
葉穀青雖說是不懂酒的人,不過見常陽子這幅模樣也著實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美酒竟然讓常陽子發出這等感慨。等常陽子再次倒完一杯之後,葉穀青便忍不住伸手將酒壇拿了過來。
見葉穀青去拿酒壇,常陽子自然不讓,紅奚越見狀,鼓著腮幫子挑開常陽子的手將酒壇搶了過來,反手為葉穀青倒了一杯。清澈的酒水從酒壇內倒出,在酒杯八分滿的時候,紅奚越翻轉手腕將酒壇放到自己手邊。
拿到酒的葉穀青朝紅奚越笑了笑,而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在酒入口中的那一霎那,一股清冽之氣從在口中逸散開來。酒水味甘略帶辛辣,即便是那股辛辣的程度極其微小,即便是不善飲酒的人也能喝上一杯。
“這酒當真不錯,你也不妨來嚐嚐。”
聽葉穀青向自己推薦,紅奚越自然點頭接受。瞥了眼旁邊端著空杯子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常陽子,紅奚越倒了一杯之後,放在鼻尖下嗅了一口便仰頭喝進口中。
紅奚越不善飲酒,這一杯酒下去臉色都紅了,比起水閣外嬌嫩的荷花還要美上三分。坐在他對麵的葉穀青看著他的模樣,心中不由一蕩。似有一顆石子砸入心湖之中,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察覺到葉穀青的視線,紅奚越放下酒杯朝葉穀青看去,水潤的眼眸映著橘黃的燭火,原本就容貌出眾的他,更平添了幾分嫵|媚。
“子衿為何看我?莫不是我臉上沾了東西?”說著,紅奚越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沒有,就是想問你這酒怎麼樣?”葉穀青笑著為紅奚越又添了一杯,兩人靜靜的說著,完全將旁邊的常陽子和瞪大眼睛的小童當成了背景。
常陽子表情有些哀怨的看著那個酒壇,伸手摸了摸小童柔軟的發頂,啊嗚咬了一口。小童淡定的瞥了眼常陽子,拿著手裏的筷子猛地戳在他腰間的癢癢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