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江城的事情在等著,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太多,葉穀青不想再這裏多做耽擱。不顧廖啟雲的勸阻也要堅持上路。廖啟雲勸他不住隻能隨他,於是在街上租了輛馬車等待下午啟程。
經過一夜的休整,葉穀青腿上的傷口都已經結疤,隻是活動動作不能太大。葉穀青試了一下覺得沒問題就把自己的為數不多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見沒什麼東西落下就提著包裹慢慢走出了門。
站在院子裏,葉穀青看著紅奚越緊閉的房門猶豫了一下,見院門口廖啟雲已經在等了,於是提著包裹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在兩人走到大門口時,閔易突然從背後追來。廖啟雲和葉穀青止步轉身,對著閔易拱了拱手。
“這段時間承蒙太守大人照顧,他日我等定當登門道謝。”葉穀青笑著說道。
“大家朋友一場什麼照顧不照顧的,客套話不必多說,其實我過來也不是特意為你們送行的。”說著,閔易低頭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葉穀青,見對方拿著信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閔易笑道:“這封信成王爺特意為你寫的,以後敬成河上的生意遇到什麼難處,這封信說不定會幫到你。”
聽到閔易的話,葉穀青忙抱拳道謝,三人又寒暄一番,見門外拉車的馬匹已經不耐的用蹄子刨著地麵,葉穀青和廖啟雲便上車離開了。
葉穀青腿上有傷,按理說不能穿衣服的。但礙於跟廖啟雲還不算是很熟悉,自然不好意思在對方麵前赤|身|裸|體。於是葉穀青隻得忍著布料摩擦著傷口那股微微的刺痛努力集中精神看著手中雜記。隻不過剛剛看了兩頁,葉穀青的精神便開始分散了。
曲成引昨日的話顯然是在試探,估計是真的確定自己所說的都是真的,這才下定決心要拉攏自己,所以才會寫了一封等同於通行證的信讓閔易交給自己。雖然曲成引沒有提到要拿回扣的話,可是這份禮自己還是得備下的。
晃晃悠悠中葉穀青和廖啟雲坐車回到了之前的客棧,付給車夫一吊錢之後,兩人進了大堂。然而在葉穀青抬腳邁入大堂,看著大堂偏角處那個一襲青衫背對著自己的年輕男子後,提著包裹的手不由一顫,隨即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
“廖大哥,走了那麼久,我也餓了,不如先在這裏吃點兒東西在上樓吧。”
廖啟雲早就餓了,挺葉穀青這麼說,自然點頭同意。葉穀青挑了距離那人兩張桌子的位子坐下,叫來跑堂的小二,要了幾個菜和兩碗米飯之後,就不再說話了。
葉穀青一手幫廖啟雲倒著茶水,一邊注意著前麵對方的反應,見對方耳朵動了動,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大。
和廖啟雲說著閑話,小二也快速的把飯菜送上來了。兩人快速的吃完東西,廖啟雲原本想上樓收拾東西,卻被葉穀青拉住了衣擺。
“葉兄弟還有事?”廖啟雲目光疑惑的開口問道。
“沒有,明日我們早些上路,這些天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我得馬上趕到歲江城去。”
“可是你身上的傷不是還沒好麼?就算是著急也得顧及著身體啊。”廖啟雲說著,目光中滿是不讚同。
“又不是步行,這點兒傷不礙事的。等生意做成了之後,接下來還有好多事要做,多耽擱一天就多一天的損失。”
“哎,好吧。從這裏去歲江城還有一條近道,你若著急,明日我就帶你走這條路。不過就是荒郊野外葉兄弟可得做好吃苦的準備。”
聞言,葉穀青笑了:“廖大哥放心,我不是吃不得苦的人。”
當年葉穀青事業剛剛起步的時候,為了發展一個客戶不眠不休在太陽下暴曬幾個小時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如今這點兒小問題倒還難不倒他。隻是……
葉穀青的目光在對麵那抹青色的背影上停留了一下,眼中帶著些許遲疑。
在剛剛進門的時候,葉穀青便發現那個一身青衫的年輕男子就是臨走也不肯跟他見麵的紅奚越。若是不熟悉他的人,乍一看換了裝的人或許很有可能認不出來,但是葉穀青跟紅奚越相處已久,就連對方的luo|體都見過了,更不消說對方的一個背影了。
叫了掌櫃的打開他之前訂的那間房間,因為腿上的傷,葉穀青不便洗澡,所以隻能問小二要了一盆熱水擦了擦身體。從包裹裏拿出還剩餘的傷藥,葉穀青慢慢的灑在傷口處,躺在床上慢慢進入了夢鄉。
意識朦朧中葉穀青似乎聽到門板響動,剛想睜開眼睛,隻見眼身影一閃,胸口處就被人點了一下,隨即葉穀青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