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夜羽還在修煉,雨嫣然推門走進房間後,並沒有去打擾夜羽,而是找到了一個位置坐下,盯著一旁被夜羽換下來、沾著血跡的衣服,靜靜發呆,眼角閃過幾點淚光。
關於對方受傷,這是第二次,上次也不過是兩天前。兩次的時間,相隔甚短,令她此時此刻忍不住有些震怒與衝動。
其實,這裏麵的原因,她不難去猜,肯定與她有關,畢竟對方之前隻是蘭州城裏,隨處可見的一個小乞丐,不會招惹家族裏的人。
所以,此事既然因她而起,那就必須得由她去擺平。
隻不過,有一些事,她還得與小乞丐確認一下。
時間一點點過去,雨嫣然發呆了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隻是一直思考兩人之間的事。
某一刻,床上的夜羽結束了修煉,緩緩睜開雙眼,在注意到房間裏的雨嫣然時,夜羽眼裏閃過一抹意外,眼眸跟著一轉,傻裏傻氣,委屈屈的喊道:“嫣,嫣然,有,有人欺負我,嗚嗚嗚嗚嗚……”
有勢不借勢,那是真傻子行為,他可不是真傻子。
聽到夜羽的哭聲,雨嫣然猛地的回過頭,看向床上的夜羽,眼底閃過一抹愧疚,輕聲道:“雨夜,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他們才會這樣對你的。不過我現在回來了,沒事了,之後我會為你報仇的!”
“嗯,嗯嗯。”夜羽抬起頭,淚眼汪汪的望著雨嫣然,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模樣,像極了路邊被欺負的小狗,回家找主人撐腰的樣子。
看到夜羽那可憐的模樣,雨嫣然心中的愧疚愈加泛濫,緩緩站起身,麵朝房間外,不讓夜羽看到她此時的表情,“他們之所以會找你的麻煩,全都是因為我的原因,你……會不會怨我。”
“不,不會。”
“沒事,你就算怨氣我,我也……都是我的原因。大伯說,你的舊傷都已經治好了,等你將新傷養好,此後要去要留都看你自己,你是自由的,不應該和我一樣呆在這滿是束縛的家族裏。”
“你,你對我好,你在哪兒,我在哪兒。”
雨嫣然聽到夜羽那略顯傻氣的回答,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然後幽幽的說道:“其實……因為一些事,我身邊沒有其他朋友,隻能對你好,所以……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
“不懂。”
“你以後會懂。好了,我們走吧,路上要是遇到那些欺負你的人,你記得與我說。要是不想在雨家呆了,也……記得和我說。”
話落,雨嫣然不等夜羽那傻乎乎的回應,抬腳就朝著門外走去,仿佛很害怕聽到夜羽的回答。
“這小丫頭……難道是因為她撕毀與那個誰的婚約?那我更不能閃人了,欠你的人情總歸是還的。”夜羽心念一語,穿上鞋子,一路小跑,跟上前麵的雨嫣然。
一路上,雨嫣然沒有再說話,非常沉悶。
夜羽跟在後麵,非常的相識也沒有出聲。
蘭州城,於諸多城池之中不大,可以說很小。雖然城內有一些授學的地方,但大多數都是麵向普通人。而修士一方,除了各家族單獨設立的地方,就隻有各大宗門,以及帝國皇室專設立的部門。
雨家設立的這一地方,與外麵的學堂,模樣相差無幾,隻是教授的內容不同,既有識字學理,也有修行煉藥。
隻不過前者的人很多,後者的人很少很少。
不是說雨家裏能修行的人太少,而是一些孩子的長輩,更喜歡會親自教導晚輩,所以來這裏的人就少的可憐。
這其中要麼是失去雙親的孤兒,要麼就是家裏的長輩有事,忙不過來,才會將孩子扔到這裏。
每一天的上午課,基本是偏於普通人方麵,而下午則是偏於修士一方,所以此時此刻去上課的人非常少,隻有不到二十人。
因為等夜羽結束修煉,耽誤了很多的時間,所以等到雨嫣然帶著夜羽來到地方的時候,房間裏已經開始上課。
“修行之初為鍛體,而鍛體又分皮肉、骨骸、內髒三期,每一期再有九層,一層更比一層高強,除了功法武技優勢,否則很難輕易拉開差距。若是你們以後遇敵,切記不可魯莽。”
“鍛體鏡,又名築基鏡,顧名思義,就是給你們每一人打基礎的時候。此鏡可借丹藥之力,亦可以肉身渡之,不過都不能太過,以免損壞根基,毀了之後的道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