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也恍然大悟,他不是昨晚踹得我扒地上的那個人嗎?周駁拿起自己喝剩的空啤酒瓶,借著酒興三兩步像發瘋的野狗一般衝了過去。我一時沒來的及攔下他,他便已經用瓶子重重的往青年混混頭上砸了過去。
這一砸對酒吧也沒造成多大的效應,依然管自己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我想可能是這麼暈暗的環境下沒人注意到吧。也可能是聲音太大,所以把灑瓶砸腦袋的聲音蓋過去了。也可能這樣的事件在這裏已經是非常的司空見慣了。想到這時我無端的搖了下頭,抱怨了一下社會對娛樂場所的管理製度。
青年混混本來已經搖晃的身體,在這一突如其來的巨大的襲擊下,身體呈九十度角倒在了光滑的塑膠地板上。我急忙拉住周駁道:“這下我們死定了。”
此時的周駁顯得非常清醒,絲毫看不出他是剛剛喝過一打啤酒的高中生。隻是臉上的紅暈出賣了他。周駁轉過身用他那通紅帥氣的臉對我傻氣的笑了笑。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卻笑的這麼的不是時候與不合邏輯。而我隱約的察覺到了他內心深處的恐懼。
我一把拉著周駁直往嘉年華的門口衝,一口氣起碼有跑了一千米左右,卻在途中攔不到一輛的士。當我停下來喘氣之際,周駁不以為然的摔開我的手道:“我們跑什麼?”
我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道:“你……你瘋啦!能去酒吧玩,肯定不隻他一個人,要是對方人多,真的交起手來,我們隻有給別人當沙包來練拳的份。何……何況你還敲了人家的腦袋,我隻有等著給你收屍了。”
周駁如夢初醒一般,很無措的看著我道:“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我回頭看了看後麵,慶幸沒人追來。鬆了口氣,對周駁道:“以後做事別太衝動了。”說完剛好有一輛空的士經過,我伸手攔了下來:“上車吧!”
我問了周駁家的地址,先讓司機送他回家。才知道他家就在W市五中後麵那一棟兩層樓破舊的矮小房子裏麵。在車上,喝過酒的周駁對我也不太拘謹了,聊了很多他家的情景。從小他父母離異,法庭把他判給了他的父親。她的母親已經改嫁了,也不是嫁很遠,就在W市旁邊的一個H城市,聽他說跟他母親還有聯係。而他父親就早年去了國外,扔下他,交給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也就是他奶奶,隻是偶爾給家裏寄點錢,他可算跟他奶奶是相依為命吧。
一路的紅燈,但總算到了他家。車子並未停在他的門口,因為他家門口有一段小路,四周都是拆掉的房子與磚瓦,車子進去很難回頭,他便要求在他家不遠處的路口下了車。我正想走,周駁卻一再邀請我進去他家坐坐,加上現在回去自己也沒事,就答應下來了。
而當我們下車的時候,看到的一幕不禁都怔住了。隻見七八個混混青年手捏刀棍,在小路旁邊守著。帶頭的還是昨天那個混混老大,隻是少了那個被我們敲過腦袋的。我跟周駁相顧一眼,一口氣沒敢喘上來。
的士在我付完錢之後無情的從我們旁邊溜過,我想攔已經來不及了。
帶頭的混混老大如好戲上演一般衝著我們詭異笑著,因為他們站的地方的燈火悠暗,我也隻是模糊的看到他的臉,誰叫我有輕微的近視加散光呢,我也隻能用詭異來形容。
沒想到周駁在這個時候拍住了我的肩膀道:“烽大哥,你幫我的夠多了,你走吧,他們要找的人是我,你不用管我的。”
周駁這個時候竟然非常的冷靜,好像已經早早習慣了這樣的場麵一般。我開始有點佩服眼前這位少年的膽色,又或許是他喝了點酒吧。帶點玩笑的對周駁反問道:“你說,這樣的情況下我走的了嗎?”
說話同時,混混們也都圍了上來。周駁鬆開放在我肩上的手,不慌不忙的向混混們走了過去,有種迫人的氣勢。混混們反而被這樣的莫名其妙的氣勢驚訝的退了一小步。
周駁用手指著混混老大說:“你要找的人是我,不關任何人的事!”
話剛說完,隻見後麵的一個小混混青年“嗖”一聲衝上前,提刀直向周駁的手砍去。當時我正站在周駁的後麵,千鈞一發之際,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周駁後麵的衣背拉了回來。這一刀砍空了。
小混混青年還想再補一刀,被混混老大攔了回去,嘴裏還在罵道:“他媽的,敢用手指著我們的老大。”心想,現在黑社會式的教育比家庭教育要好啊。
混混老大走了過來,依然帶著令人厭惡的笑臉,對我們道:“你們玩過貓捉老鼠的遊戲嗎?就是要等到老鼠恐懼到放棄自己生命的時候,再吃了它。”這一句話顯然說給我們聽,但用的非常不恰當,我聽來好笑,什麼狗屁理論,什麼時候貓玩老鼠還給你看見了,養貓專業戶也沒這樣的幸運吧。這樣都能比喻出來。再說美國動畫片裏麵不都是貓給老鼠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