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辦《經營許可》，這是我的材料。”程意把一遝材料遞了進去，等著審核。
“你好？”突兀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程意回頭，是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利落的小平頭，不算英俊，但很有精神，特別是眼睛很亮。
程意眨眨眼，點頭：“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我看你今天總在跑手續，是開店嗎？”男人問完之後，自我介紹道：“我叫魏頌，是大山鎮鞋廠的廠長。”
“哦，魏廠長。”
程意根本沒在意，說完之後，一甩馬尾，回頭把錢交到窗口，“同誌，這是費用，我同時還在辦微小型工廠的《工商業營業執照》，這個《經營許可》我填單項，不選範圍，這樣會快一些吧？”
窗口裏的女工作員點頭，“沒錯，經營範圍單一，相當於貨物置換，後天就能批下來。”
“好，同誌，那我填單項。”
程意應了聲，不管身後尷尬笑著的魏頌，直接開始填單子，然後，把單子和錢一同推進窗口之後，說道：“同誌，我後天上午過來取，麻煩您了。”
女工作員也不搭理程意，自顧自的工作。
程意回頭對魏頌禮貌的點點頭，然後，快步離開。
魏頌怔怔看著程意的背影，眼神帶著好奇，怔愣了下，尷尬一笑，撓撓頭，她記住自己的名字了嗎？
“魏廠長，到你了，你要辦什麼業務？”女工作員喊了聲。
魏頌反應過來，連忙上前一步，說道：“鞋廠東邊要擴建廠房，需要改動一下土地使用麵積。”
“《土地動工許可》辦了嗎？”
“沒辦，但有鎮上給開的證明。”魏頌把一張紙遞過去。
女工作員接過來，看了看，一下甩在櫃台上，皺眉不悅道：“魏廠長，現在不是六幾年，想幹什麼隻要村裏和鎮上開證明就可以了，要走辦理合法證件，你都不如剛才那個小姑娘嗎？”
“啊，這......”魏頌臉色發苦，“我這就去辦。”
魏頌抱著一堆證明手續快步走了。
女工作員看著魏頌的背影，輕嗬了聲，就這樣什麼都不懂的男人，難怪那個小姑娘沒給什麼笑臉，她將剛才的魏頌主動跟程意說話的場景，盡收眼底。
而且，看程意那副條理清晰，十分幹練的模樣，就像大城市機關女幹部，哪裏會看得上冒冒失失的魏頌。
程意回店之前，去打了招牌，【好運襪業】，商標是個可愛的小腳丫。
“哥，把襪機鎖進正房裏，咱們回家。”
“哦，好。”
程林把正房門上好了鎖，又把店門和遠門鎖好，騎著小三輪回寺坪村。
路上，
程林問道：“以後，咱們就不收廢品了？”
“不收廢品了。”程意點點頭，說道：“這幾個月，收廢品掙錢明顯難了，牙膏殼減少，骨頭的利潤太小，與付出的時間相比，收益太低，明天在家歇一天，後天咱倆去縣裏做襪子生意。”
“哎... ...”程林歎了口氣，笑笑：“恐怕襪子生意也做不長吧。”
程意也笑了，還得是親哥啊，是了解我的，她解釋道：“具體看情況吧，原始資本積累，就隻向錢看，無論是養雞，收廢品，還是賣襪子，隻要能賺錢，我都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