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去金玉齋時,正巧看到店主新打的一支鎏金鏨花空心釵,真是好看,可惜,店家說這支簪子被一位公子定去了,大概是送自家夫人吧。”
“那有什麼可惜的,不過一支簪罷了。”程毓姝滿不在乎。
梁明珠瞥了她一眼,真是不識貨的蠢東西。
“鎏金鏨花的東西,一個匠人一個月也才能出一支吧。”
聽梁明珠這麼說,程毓姝心中酸了起來。
別人家的夫君竟這樣貼心,想想自己,心頭又有些陰鬱起來。
梁明珠眼見程毓姝神色蕭條的模樣,該說的都說了,她心滿意足的走了。
程毓姝心中鬱鬱不得解,幹脆梳妝打扮一番,出門去了金玉齋。
哼,憑他什麼樣的好東西,自己也去弄來一支戴著玩玩。
程毓姝以往也來過金玉齋幾回,掌櫃的也倒認得她。
“哎呦,貴客,梁夫人今日想瞧點什麼?”
“鎏金鏨花的釵,還有嗎?”
掌櫃笑了,
“梁夫人有所不知,這鎏金鏨花的釵環都得提前月餘定的。月前梁相公不是給您定了一支,怎的,是花色不滿意?那您可以拿過來幫您修改修改。”
“你說什麼?梁嶼之在你這兒定了釵?!”
掌櫃對梁夫人的反應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啊,梁相公說是要送自己夫人的。”
程毓姝氣得幾乎立時要昏厥過去。
“他何時取走的?”
“就昨日。”
昨日,昨日梁嶼之夜不歸宿!
程毓姝黑著一張臉甩袖而去!
程毓姝再回府後,沒過多久,院子裏就傳來小絹哭喊求饒的聲音。
鬧騰的梁母院子裏都聽到了響動。
“唉,這又是鬧什麼!今日讓你送的東西,送過去沒有?”
“送了,一早就送過去了,還是按照母親說的,好聲好氣送到人家手上的。”梁明珠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說得真誠。
她心裏偷笑著。
今日她去金玉齋取東西的時候,無意聽到掌櫃說自己哥哥在這訂了一支釵,說要送夫人的。
梁明珠知道哥哥同程毓姝之間勢同水火似的,怎可能是給她訂的?
她當下便知道,哥哥在外麵有人了。
她向來看程毓姝不順眼,這樣羞辱她的機會怎可輕易放過?她便話說一半,她太了解程毓姝,但凡有點兒好東西她都要戴在身上,生怕別人看不出她的富貴來。
果然,程毓姝聽了她的話,真去了金玉齋。
“蠢貨!養你有什麼用!”說罷,程毓姝又狠狠掐了一把小絹。
張媽媽瞧著直搖頭,小絹空著手向梁嶼之身邊人打聽,自然是什麼也問不出來的,於是她上前說道:
“少夫人先勿憂心,讓小絹使些銀子,那些滑頭小廝們才肯開口的。”
程毓姝一想,是這個理兒,便拿了些碎銀給小絹。
晌午過後,小絹帶著消息回來了。
昨日梁嶼之去了桂花巷一戶人家。
程毓姝一聽這話,一時也坐不住了,當即帶著一隊人馬衝去了桂花香。
剛到桂花巷,程毓姝便氣急敗壞了起來。
這條巷子挨著東市,地段好卻鬧中取靜,雖是一條巷子路卻不窄,也不遮擋太陽光。
一看,就是費了心思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