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朗沒鬆手,眉眼耷拉著似乎心情不好,他淡淡道:“女孩子矜貴,留了疤回頭別躲被窩裏哭...”
薑凝嫌他囉裏吧嗦直接把手懟到他眼前,頭一撇,語氣不耐,“那你趕緊弄吧,再不弄就好了。”
眼睛卻偷偷瞟著他用生理鹽水清洗創麵,消毒上藥包紮一氣嗬成。
上一次還是媽媽...
她抽回手放在燈光下,轉了轉裹了好幾層紗布的手掌,“...”
要不要這麼誇張,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手殘廢,“你這麼熟練,不會是個渣男吧...”
不知道給幾個女孩子包紮過。
“...”江雲朗有被侮辱到,本來就耷拉的眉眼卻是更苦唧唧,“我是跟我媽學的,後媽,小時候經常打架磕磕碰碰她就是這麼給我包紮的...”
“說起來好笑,我是我後媽帶大的,比親爸對我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有時候我在想,會不會後媽才是親生的...”
薑凝看著他淒慘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但她不會安慰人,“你小時候真的經常打架?”
盯著他鼻青臉腫直勾勾質疑的眼神,江雲朗瞬間從塑造的悲傷氛圍裏跳了出來,他憋屈著臉道:“你能不能別打岔,這是重點嗎?”
薑凝突然問:“你爸以你的名義借了多少錢?”
江雲朗渾身透著頹廢,“九千萬。”利滾利這麼久一億多...
薑凝想到不久後,她看著他認真道:“或許...你爸以你名義貸的錢,過不了多久就不用還了。”
如果她沒記錯,明年這個時候法律已經出台了新政策,修補這個漏洞,隻要熬過這一年那些鑽法律空子貸的錢就不用他還。
江雲朗思索了番,聽懂了她的意思,“你怎麼知道?”
還沒等她回答,又悵然道:“或許有那一天吧,但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我之前說的話,你考慮考慮。”薑凝看了眼大廳的時鍾,已經晚上九點了。
她站起身,準備回去洗個澡睡覺。
“等一下,”江雲朗有些哭笑不得,“你是真沒良心啊,我給你上藥你不給我上?”
“我比你矜貴,你去廁所照著鏡子...自己上吧”薑凝照搬他的原話,不過還是拿過他的藥袋,依葫蘆畫瓢。
“啊啊啊啊你能不能輕點...”
殺豬般的慘叫,他有點後悔了,簡直是二次重傷,他一把撈過藥袋七七八八的東西,給她留了支軟膏,“塗這個不會留疤,你拿走吧。”說完就跑廁所自己擦去了。
薑凝低著頭往外走,翻了翻手裏藥膏揣進衣兜裏,剛出門仰頭對上一道深沉的視線。
慕容初正靠在車邊上抽煙,神色不明地看著她,不知道站在這裏多久,腳下煙頭掉了一堆,手裏火星燃到了指邊上也麵不改色。
她目不斜視經過。
慕容初丟了煙頭三兩步走過來,拽住她的衣袖,“這麼晚了我送你。”
聲音沙啞透著疲憊。
“不用。”薑凝扯出衣袖,準備繞過他。
下一秒整個人騰空,慕容初把她抱了起來二話不說塞進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