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走近,敲門聲又大了一些。
還伴隨著一個女人的說話聲,“裏麵有人的吧?我是樓下的鄰居,我……我孩子發燒了,求你們給我點藥吧好嗎?就一盒退燒藥就行。”
女人穿著一身睡衣,抱著胳膊東瞅瞅,西看看,神情焦急彷徨。
似乎生怕什麼地方竄出來個東西把她給撲倒一樣。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致決定不予理會。
那女人見沒人回應,又喊道,“求你們幫幫忙吧,我家孩子才3歲,高燒燒的全身滾燙,我們又出不去,他太可憐了,太可憐了,嗚嗚嗚……求求你們了……”
安歲歲不為所動,末世之下可憐的人多了去了,他們怎麼可能個個都去幫忙?
況且你今天給了她一點藥,明天她又來求別的,後天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們家有物資。
他們現在看起來是很可憐,然而一旦知道你有物資,還心地善良。
他們立刻就會露出猙獰的爪牙,拿捏著你的善心將你生吞活剝。
安歲歲把土豆嚼了嚼,吞下去,打算回去把豬飯裝起來。
這時,門外又出現了另外幾個人。
三個壯漢,全都穿著物業的衣服,手裏拿著棒球棍,鋼管等東西,
看著那個女人在哭,上前詢問。
女人哭得抽抽噎噎,說道,“我孩子病的不行,跑了好幾層找藥都不給,這家人安裝的防盜門,還有監控攝像頭,一看就挺有錢的。
這麼有錢,我想求點藥都不給,我孩子那麼可憐,外麵又那麼危險,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們怎麼這樣狠心啊,嗚嗚嗚嗚嗚……”
安歲歲跟祁斯年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嘲諷笑意。
給你是情分,不給才是本分。
你有什麼資格怪罪別人不肯施以援手?
況且,長腦子的都知道用物資以物易物,她這白要被拒絕還這麼多屁話。
果然這種人就不值得同情。
物業的人聽完了,交換了一下眼神,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這是找到理由來攻訐屋主了。
為首的一個物業大哥走上來敲門,他幾乎是從手背到脖頸子都紋了各種各樣的紋身。
額頭上也沒放過,紋了一個天眼。
長得人高馬大,滿臉橫肉,握著手裏的棒球棍看上去壓迫感十足。
他敲了敲門,說,“2600業主,麻煩你們開一下門,現在是特殊時期。
我們物業決定統計人數統一物資,按照人數重新分配。
請你們配合一下,不要敝帚自珍,隻有我們彼此守望相助,才能有一線生機。
開開門,給這位大姐拿點藥。”
他話術說的倒是不錯,語氣也盡可能的平緩。
但是安歲歲還是聽出了他濃重的西北口音,正是那天在電話裏威脅他們的那位。
話說的好聽,其實不就是想趁亂占山為王,把物資抓在手裏,轄製住所有人嗎?
第一世的時候,安歲歲就聽過一些幸存者說,物業在小區內占山為王。
手握物資,把老人孩子都殺了做成臘肉,精壯的男人服的收編,不服的直接宰了。
好看的女人囚禁起來供他們淫樂,年紀大一點的當做保姆伺候日常。
儼然就是一個小國家一樣。
看來這一世的物業也要如此,可他們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