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除了臉稍微出眾一點,這位小公主也落了俗套。
之前的驚豔,怕也是裝的。
厄斯爾又想著水下的吻,想起夢中主動獻身魅惑的人兒,心跳不自覺地加速。
紅顏禍水,靠的不也是隻是一張臉嗎?
提步往前走,他步子大,按理說三兩下便能追上人,如今卻不見了蹤影。
也不著急,他慢下來,觀察著之前沒有留意到的細節。
這桃夭宮,名副其實,種了一棵巨大的桃樹。
正值金秋時節,碩果累累。
中原的地理環境確實不錯,漠北連桃樹都怕是種不活,更別提結出如此大的果實了。
奇怪,這宮裏,怎麼一沒有宮女,二沒有太監在,空曠的很。
疑惑之下,便聽見,嘈雜的腳步聲往這邊趕來。
他飛身上了桃樹,看著下方情況。
就說,堂堂天家最受寵的小公主,怎麼可能沒有宮女和太監。
一群人搬著花盆湧進了宮裏,把本來空曠的地方瞬間填滿了。
“公主最喜歡牡丹,不知道看到這五顏六色的牡丹該有多開心。”
五顏六色?哪來的五顏六色的牡丹?
厄斯爾稀奇地盯著太監們手上的花卉,還真是!
“要不說咱們公主招人喜歡呢,薑小將軍剛打了勝仗回來,軍功顯赫,據說想求道和咱們公主的賜婚呢。”
薑小將軍?薑南嗎?
那人與他交過手,身手確實不錯。
厄斯爾暗自分析著其中的利害關係。
若是薑南跟小公主成親,依著小公主的受寵程度,下嫁是絕不可能,隻能薑南成為駙馬。
按照桃源朝的規定,駙馬在朝廷上是不能擔任任何官職的,隻能做一個閑散人士。桃源朝便折損了一名將力,對他後來的計劃極為有利。
“薑小將軍才配得上咱們公主呢,不像那個什麼漠北首領,癡心妄想。”小宮女聲音洪亮,對厄斯爾的嫌棄表露無遺。
厄斯爾謀劃被打斷,還遭人唾棄,額角狠狠一跳。
“噓,你小聲點,公主還在裏屋休息呢。”
年紀稍大點的宮女製止她,帶著所有人輕手輕腳地搬花去了。
厄斯爾倚靠在樹枝上,心想,小公主還真是紅顏禍水啊,四處勾搭別人,在他身上使過的招,不知道在別的男人身上用了多少次。
他冷笑,該死的,他還中了招。
中原女子果然就是禍害,一點兒沒錯。
桃葉縫隙中逃出來的天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了。
他愣住,許是小公主又換了一身桃紅色衣裳,和這桃樹顏色太過接近。他竟未發現她就躺在高處粗壯的樹枝上。
小公主也會武功不成?還是自己爬上來的?
秘密真是越來越多了啊,他三兩下上了高處。
剛想開口,卻發現對方已是沉睡,睡得極為安穩的模樣。
閉著眼睛睡覺時,倒是另有一番滋味。
他湊近看,那雙鉤子一樣的狐狸眼不再充滿著情意,緊緊閉著。睫毛很長很翹,臉呈現出一種非正常的白皙,像容易打碎的瓷娃娃。
嘴唇很潤,淡淡的粉色。
罪惡的念頭升起,也沒想克製。
他覆手上去,掐她的臉。
李一諾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扯她的臉,扯的痛極了。
可又深陷在夢中無法回到現實。
就在剛剛,不知哪裏來的藥粉,一嗅到便渾身無力的很。
隻能趁神智清醒,還沒有被注意的時候爬上了桃樹作為遮擋。
真是大意了,受著夢境的影響過深,想著厄斯爾在後頭就沒留意周圍的情況,被人下了藥,昏昏沉沉,光怪陸離,竟是要用夢境困住她一般。
她在一片白茫茫往前走,在看到眼前熟悉的臉的時候無奈地笑了,“怎麼又是你啊,厄斯爾?”
還真是,陰魂不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