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楠木村人頭攢動,但卻不是在討論昨夜的皮影戲有多精彩!
而是,羅家那憨癡兒羅名辰闖下了大禍。
“好個狗東西,居然敢去欺辱婦人。你們再不把那孽畜交出來,誰也不想好過”。隻見滿臉絡腮胡的程大立,咬牙切齒的放出狠話,手裏的利器被他震得鐺鐺作響。
“大立,你知道我那孽畜乃神智不清的智障莽兒,求求你放過他”,羅大娘說完,早已哭成淚人。
“我那憨兄做出如此醜事,我這就去把那他放出來,任由你處置”,羅兆祥無奈的說道,此時已別無他法。
羅大娘見狀,又奮力抵抗,不舍屋裏那闖禍的憨癡兒,就此一命嗚呼。
想來,這羅大娘也甚是可憐。年紀輕輕就守了寡,獨自一人將兩子拉扯養大。
長子羅兆祥,以打鐵為生,而次子羅名辰在變成憨癡兒之前,是私塾學院的教書先生。
殊不知,造化弄人。這窮酸書生偏偏貪戀上朝中重臣的侯府千金。
那無比尊貴的侯府,豈是他這等凡夫俗子能高攀的?
果不其然,侯老爺萬不會讓那低賤之人,髒了侯府門麵。
“爹,我與羅公子兩情相悅,求爹爹成全”,侯府千金莞若霜跪倒在地,嚶嚶哭泣。
“想我從小對你悉心栽培,你竟這般嬌縱任性。成日隻知道四處瘋玩,是哪個不知死活的賤婢掩護你出去的”,侯爺氣得要死。
“老爺,奴婢知錯,請老爺恕罪,大小姐救我”。
見紙已包不住火,莞若霜的貼身丫鬟春梅連忙跪地求饒,身子被嚇得發顫。
侯爺的話又開始響起:“還不快把這奴婢拖出去,杖刑二十大板”。
莞若霜苦苦哀求道:“爹爹,羅名辰飽讀詩書,隻不過苦於家境貧寒,我倆雖隻見過一麵,但於那日便私定終身,女兒可助他考取功名。”
丫鬟春梅心裏一陣發怵,還以為小姐會為自己求情,早知就死不認罪了。
“休要再提,好端端回鎮上探個親,你居然瘋跑出去與男子私定終身!如此不知廉恥,哪像個深閨千金。這幾日留在房內,不要再出門惹事”。
侯老爺一聲喝令,莞若霜被幽禁在了閨閣之中,整日以淚洗麵。
羅名辰聽聞莞若霜的遭遇後,竟然膽大包天,往京城侯府而去。
他駕著馬車一路上已想好了慷慨陳詞,妄想逞口舌之能,說服侯爺。
大半個月後,他終於來到京城侯府。
不曾想,侯爺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一直閉門不見。
羅名辰仍不死心,苦守在侯府附近。
一日,見侯爺出門,便壯著膽子攔下侯爺的車轎。
帶刀護衛大喝一聲:“滾”,又猛的抽出芒刃,將他往後逼退一尺。
見他仍不肯滾,一群家丁攜木棍朝他湧來,將他一頓毒打。
羅名辰蜷縮在地上,強忍痛楚,大聲說道:“侯爺,小生雖出身寒門,但卻有一片赤誠之心。常言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男兒隻要胸懷不屈之誌,最終也能成就一番偉業,被世人敬仰為一代豪傑。”
侯爺見他有幾分傲骨,冷冷的說道:“住手,且讓他說下去”。
羅名辰聽聞甚喜,遂開口道:“石台,乃匈奴回餘部落之後,一介草根。後被賣去做了奴隸,世人皆以為他再無出頭之日。豈料他不甘命運安排,斬木揭竿,殺出重圍,後成一代帝王。此等血性男兒還有劉裕、朱溫等英雄人物,不勝枚舉。小生大受鼓舞,已立誌考取功名,如小生一舉高中,還請侯爺恩準將莞若霜許配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