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平目光掃去,徐天臉上的白金紋路愈鬥愈烈,你爭我搶,都要在這方寸之地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來。而本來暈厥在地,毫無知覺的徐天也被它們的纏鬥所累,眉頭緊皺,眼珠在眼皮底下極速的轉動,嘴巴也因極度的痛楚大張開來,仿佛下一刻就要叫出聲來。
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雖然不知道徐天體內是什麼在與鶴奴凝神丹中凝練的羽族精血爭鬥,但是看情形,如果自己再不插手,徐天很快就要爆體而亡,死於非命了。
唐平袍袖一卷,將暈厥的徐天和滿麵慘白的唐柔送上鶴奴背脊,朝著徐嶺點一點頭,沉聲說道:“族長,外門弟子之事容後再議,救人要緊。”
徐嶺深深拜下,聲音中還帶著一點哀意:“唐長老,徐天查出我兒冤屈,是我徐族的恩人。請長老盡力相救,徐族上下不勝感激。”
話未說完,耳邊隻聽見風聲再起,那隻巨大的白鶴轉瞬間已經飛上了半空,片刻之間已經化為了一顆小小的黑點。
徐嶺看著黑點慢慢消失,正想召集族人置辦徐盛和徐青的身後事。身後一個嬌柔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大伯,侄女兒向您告假。我得去徐天家照顧他,畢竟芙兒之前說了,誰還我清白,誰就是芙兒的夫婿。如今夫婿昏迷不醒,家中也沒有父母親人照顧,我這做未婚妻的義不容辭。”
聲音雖不高,但聚集在祠堂邊的都聽得清清楚楚。眾人嘩然,紛紛轉頭看去。不遠處,一個白衣金簪的少女逆光看著,雖麵容看不清晰,但那周身高潔與常人迥異。
“芙小姐,這不是芙小姐麼?”一個身著青色綢衫的弱冠少年麵色漲紅,眼中仿佛亮起了星辰。他舉著折扇,狠狠打著自己的額頭,滿心痛悔: “天哪,我太後悔了,當時要不是害怕,我早就上去看徐盛的屍體了。你也聽那徐天說了,不就是從徐盛的傷口裏發現了什麼粉麼,要是換了我,也一定能發現!”
“得了吧,周昌,人家徐族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周族的人管了。看你那一身排骨,看到滿身是血的徐盛,怕是還沒發現什麼粉末,就被嚇得撅了過去。別忘了,你上個月在鎮將府,看到鎮將打殺了一個山賊,嚇得褲子都尿濕了,一個月都沒來書院上課了。”
青衫少年旁邊站著一個體格健壯,一身鐵甲,還圍著一條完整狼皮做的圍脖的黧黑少年。他左手挽弓,右手牽著幾條膘肥體壯的獵犬,人高馬大,俯身看著那周昌,一臉不屑。
周昌被他揭穿了糗事,眼見周圍看熱鬧的幾個美貌姑娘都紅著臉掩嘴而笑,一股又酸又熱的氣息向上湧動,正想揮手召喚家丁。轉頭一看,見徐芙聽到這邊響動,正抬眼看來。
他立刻換了一副神情,折扇揮開,滿麵帶笑,一副翩翩公子的樣子,對著徐芙微微欠身才轉頭一臉溫和說道:“趙亭,芙小姐麵前,你這粗人就不能管住嘴嗎,粗粗魯魯,真是冒犯了芙小姐。”
壯實少年趙亭一下子被他激的急了起來,剛想上前理論,卻又怕心中的女神看輕自己。急忙按捺了心神,對著徐芙禮貌地笑笑,轉頭逼近周昌,低聲道:“你這陰險小人,想讓我在芙小姐麵前出醜,簡直做夢。你等著,我們在外門弟子選拔賽上見,看我不把你打的屁滾尿流,再也不敢跟我爭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