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平下定了決心,輕輕推開了懷中的唐柔,摸了摸她的臉蛋,柔聲說道:“柔兒,爺爺有話要跟徐天說,你和鶴奴出去玩一會兒再回來。”
唐柔不舍地看了看兩人,噘著嘴剛想說什麼,鶴奴便過來用嘴叼著她的衣襟將她扯了出去。
唐平坐下,看著他忐忑不安的樣子,微微一笑,還是像以前一樣,對他招了招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還冒著熱氣的餅子,遞到了徐天的手裏。從小到大,隻要徐天來找唐柔玩,他都會給兩個孩子一人一個餅,絮絮叨叨地囑咐他們出門當心,才依依不舍地目送他們手拉手離開。
徐天看著這熟悉的動作,唐平那張有些陌生的臉瞬間也變得熟悉了起來。他接過了餅,下意識地說:“謝謝平爺爺。”聽到這熟悉的對話,老少兩人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方才屋中彌漫的疏離感漸漸散去。
“天兒,你願意入我長生宗嗎?”
唐平剛坐下來就對徐天拋出了這樣一個爆炸性的問題,徐天驚得連手中的餅掉在地上也沒察覺,目瞪口呆地望著唐平,長生宗,這樣的天上之所,也是自己能夠肖想的麼?
徐天的腦中一片空白,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心裏隻是想著,長生宗,我想去麼?我能去麼?
唐平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來,背手而立。
“天兒,我長生宗千年以來,宗門日益興隆,高階修士頻出,現在已經是噬地界修士宗門之首!”
窗外陽光如絲絲金線纏繞在唐平的白袍之上,不知道這白袍是什麼材質,在陽光的照射下竟然泛起了朵朵金花,襯得眼前人更像神仙中人。而他口中的長生宗在徐天的眼中更顯神秘而莊嚴。
唐平看著徐天油然而生一臉憧憬之色,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繼續說道:“長生宗與其他宗門最為不同的是,除了普通搏鬥類的功法外,宗門有一項從不外傳的功法長生籙。
修士生命雖較普通人多了兩倍有餘,但修士功法與普通人修習武藝不同,所花費的時間也更漫長。因此,如果沒有悠長壽數,修士的功法深度便無法修至登峰造極。
但是我長生宗卻不同,弟子入門首要修習的便是長生籙,修煉至第一層沐浴境,便能壽倍於普通人,如果資質超群,修煉至臨官境,壽數能倍於其他宗門修士,再往上,則千年、萬年,甚至與天地同壽。
因此,長生宗弟子修士功法深度遠超噬地界內其他宗門弟子,千百年來,在噬地界宗門弟子演武大會中,長生宗從無敗績。”
“可是,我……隻是個普通人。”
徐天雖然做捕快已經兩三年,性子也堅韌沉穩,對於人間血淋淋的凶案能做到處變不驚,但畢竟年紀尚小,對於修士這種超出他認知的事物還是露出了怯意。
唐平笑了起來,他袍袖一擺,遮天蔽日,笑意斂去,一股這世間無法容納的威壓臨於頭頂,令人如泰山壓頂。
“我長生宗自宗主起,皆自俗世遴選入宗。我入宗前為村中秀才之子,我宗宗主幼時是一放牛少年,而這一代年輕弟子之首,堪稱宗門前所未見之曠世奇才的青鸞,更是十六年前宗主自凡間撿來的小乞丐。
我等皆為凡俗之人,如今身在宗門,忘卻舊時皮囊,摒棄凡塵之心,煉長生之術,挾天地之勢,為世人敬仰。你,可願放手一搏,脫胎換骨,重塑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