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七年,八月乙巳(八月十二)。
乾清宮,禦案前的天啟帝朱由校已是病入膏肓,猶如此時的大明一般。
內閣大臣、六部九卿,立於朝堂之下。
天啟帝朱由校已經麵色慘白,說不上兩句話,便會咳嗽不止。
“魏忠賢、王體乾對朕忠心耿耿,
咳、咳、咳…可商議國家大事,賜封魏良棟為東安侯……”
魏良棟出班叩首,三呼萬歲。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皇帝對於魏忠賢的恩寵,無一人敢有絲毫的反駁,這位木匠皇帝在他們心中的分量,可能遠不及九千歲的分量。
而朝臣們更害怕的是天啟帝無子嗣,若是突然駕崩,諸王奪位,讓原本就危如累卵的大明便會更加的岌岌可危。
“都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朝臣紛紛告退。
偌大的乾清宮,隻剩下朱由校與幾名宦官、宮女。
看著離去的眾人,朱由校不禁一陣苦笑。
“來人~”
“陛下。”
一名小宦官快步上前,躬身一禮。
朱由校隻是招了招手。
“傳信王進宮見朕。”
“喏~”小宦官應聲後,風塵仆仆的出了乾清宮。
信王府。
朱由檢,正一臉愁容的端坐湖心亭,靜靜的望著池中遊弋的錦鯉。
他原叫朱曉智,是一名曆史係的大學生,在國家曆史檔案館實習。
就在他研究一份崇禎年間的曆史資料時,不慎摔了一跤,額頭上鮮血滴在文獻上,在他手忙腳亂的擦拭時,被一股神秘力量吸入其中。
當他再次睜眼,已經魂穿到了明朝末代皇帝朱由檢的身上。
穿越而來已經十多天了。
從開始的懵逼,到現在他也漸漸的接受了這一切。
熟悉明史的他,知道今日那位便宜哥哥就要傳自己入宮,隨後傳大位與自己。
這風雨飄搖的明朝末年,大明帝國這座大廈將傾。
自己是否有能力改變即將發生的一切?
又將從何處下手?
在他沉思之際,王承恩匆匆趕來稟告。
“信王殿下,宮裏來人了。”
“知道了。”朱由檢隻是淡淡的應了一句,隨即起身,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赤色袞龍袍。
大步朝正堂而去。
“奴婢見過信王殿下,陛下請殿下速速入宮。”
朱由檢兩步朝前,一錠金元寶已經塞進了傳旨太監的手中,“李公公有禮了,事不宜遲,速速領本王入宮。”
“殿下,這可使不得。”
傳旨太監卻是李永貞,魏忠賢的心腹鐵杆。
朱由檢卻是裝模作樣的一套客氣:“李公公辛苦了,切勿推脫。”
說罷也不等傳旨太監的反應,快步朝門外而去。
李永貞將金元寶收入袖中,嘴角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連忙跟上了信王。
轎子已在門外等候。
朱由檢入轎,吩咐轎夫加快步伐。
伴隨著轎子的搖晃,咯吱聲不絕於耳。
不多時。
已至宮門前,侍衛沒有阻攔紛紛見禮。
魏忠賢府邸。
魏忠賢端坐主位,堂下座無虛席。
王體乾、魏良棟、侯國興、田爾耕等人都是一臉興奮。
侯國興開口道:“九千歲,如今形勢,不容您再多想,應當機立斷!”
仗著母親客氏的這層關係,侯國興在魏忠賢麵前,說話也少了些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