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聲嗬斥:“張維賢,你好大的膽子!先帝將京營交由你統領,你把京營霍霍成什麼樣了?別以為朕不知道,現如今的京營,恐怕湊不出三五千的老弱病殘出來吧?”
聽到這話張維賢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臣知罪,請陛下責罰!”
朱由檢擺了擺手,表示無語,整個大明朝從頭爛到尾,一手牌打的稀巴爛。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道:“京營朕還是交由你統領,隻是朕不想在看到、聽到我京營將士出現在王公貴族的府上,那可都是我大明的精銳之師,不是他們誰家的家丁護院。
朕隻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讓三大營至少按兵額不低於一半人數,那些個老弱病殘都給朕打發了,一個月後朕要親自檢閱三大營,之前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今日起,餉銀足額如數發放,貪墨餉銀一兩者,朕會拿他的腦袋祭旗!”
“臣遵旨。”
“你呀你,朕說你什麼好。”朱由檢無奈的搖了搖頭。
轉向看向張世澤,隨即換了一副神情。
輕聲道:“世澤這孩子朕看的喜愛,讓他隨朕進宮,朕還缺一名侍衛副統領。
還有張之極,你年紀不小了,雖然已經在軍中任職,就別一天到晚遊手好閑的,辦好軍中差事,日後朕有重用。”
雖然張世澤比朱由檢還要大幾歲,不過崇禎叫他孩子也說的過去,畢竟在古人眼中君為父,無形中身份就不受年紀製約了。
張維賢看著眼前的少年天子,心中五味雜陳,這還是自己認識的信王嗎?那位謙和怯弱的信王殿下?顯然此時朱由檢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氣息讓人有種窒息感。
“多謝陛下厚愛。”張維賢爺孫三人紛紛磕頭謝恩。
朱由檢又對著張維賢交代了幾句,便帶著張世澤回了宮。
朱由檢走後,張維賢屏退了眾人留下張之極。
“之極,你看陛下今日這番敲打意欲何為?”
崇禎走後,張之極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斜坐在椅子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爹,孩兒以為皇帝是想敲打一番我們張家,他難道忘了是我英國公府力排眾議支持他朱由檢登上那至高之位的嗎?他還記得是爹親自為其抬攆將他抬進宮的嗎?這才過了幾天呀?就跑我們國公府來興師問罪了,早知道還不如聽閣臣的話,從洛陽接福王回來繼位。”
“混賬東西!!!”
張維賢被張之極這麼冷不丁的幾句話嚇得夠嗆,口中茶水都噴了出來,伴隨著一陣咳嗽。
“爹,您消消氣,孩兒說的都是實話。”
“你個混賬玩意,你說的什麼話?這樣無君無父的話你也說得出口?哪天老夫兩腿一蹬,我國公府看樣子是要玩完了。”原本想考考自己這兒子的政治智慧,哪知道這傻小子,目光如此短淺,還如此玩世不恭。
一臉正色道:“明日起,不!!!今日,今日你就給老子滾回軍營去,要是再敢玩世不恭,老子打斷你的腿。”
說罷氣勢洶洶的一甩衣袍而去。
張維賢繼承英國公數十載,城府極深,他看的出來信王登基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可見這位小皇帝之前藏的夠深,想著那股上位者的氣息,恩威並施的手段,讓他深深的折服。
而朱由檢,一路上心思還在各種布局,這麼多天了腦子時刻都是如何把控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