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這一腳沒有任何的留手。
以他們清河崔氏的實力，即便是自己踹死了眼前這小子，頂多就是罰點銀錢的事情。
這事崔玉以前也不是沒經曆過。
這個世界，說到底，權勢大於律法。
隻不過崔玉這一腳並沒有踹中趙豐。
趙豐微微側身，便躲開了崔玉的這一腳。
反倒是崔玉這一下用盡了所有力氣，卻是沒有踹中趙豐，整個人重心向前，一條腿重重砸在台階上。
哢嚓——
清晰的骨頭斷裂聲，響徹在當鋪外的街道。
在場圍觀的長安百姓聽到這一聲，竟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啊！”崔玉的痛呼聲如殺豬一般，手中的折扇落在地上，滿臉漲紅，脖子上青筋凸起，眼珠子似乎都要崩出來了。
“公子！”攔住程處默的護衛見狀連忙往前查看。
卻隻聽見崔玉吭哧吭哧的喘息聲。
“這小子完蛋了，傷了崔家公子，崔家護衛不會放過他的。”
“崔家公子這一下傷的可不輕，這護衛保護不力，肯定沒好果子吃。”
身邊傳來議論聲，崔玉的護衛也猛地驚醒過來。
自己保護崔玉不力，要是不能給崔家一個交代，崔家人還不收拾了自己？
想到這裏，崔玉護衛的目光瞬間落在了趙豐身上。
他得拿住眼前這個小子，撇清自己的責任。
“小子你這是在找死……”
“道歉。”崔玉護衛差點沒被趙豐這重複的話噎死。
甚至心中暗想，難不成這小子就隻會這麼一句話？
不對，是就這麼兩個字？
“你給我們公子跪下。”崔玉護衛可受不了，舉劍就朝趙豐衝去。
程處默想要上前幫忙，卻還沒靠近，就被崔玉護衛一腳踹的往後退了兩步。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崔玉護衛衝向趙豐。
可是事情並沒有像他們預想的一樣發生，崔玉護衛衝過去的瞬間，整個人又突然倒飛回來，嘴裏吐著鮮血，重重摔在崔玉的身邊。
原本疼的幾乎要暈厥的崔玉，看到自己護衛竟然被趙豐一下打成這副模樣，心裏頓時驚駭到忘了疼痛。
張著嘴，發不出半點聲音。
“道歉。”
依舊是兩個字，聽的崔玉心肝都跟著顫了顫。
圍觀的百姓也都眼皮直抽抽，卻是沒有任何的議論聲。
程處默張大著嘴，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一個人，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清河崔氏的長孫，完全不被人放在眼裏。
可就算是大唐皇室的子弟，也不敢如此對待清河崔氏的人啊。
而且，那崔玉的護衛，身手極為強悍，放在軍中，那至少也是校尉的存在，自己完全不是其對手。
可即便如此，在眼前這跟自己差不多年歲的少年手中，竟然慘敗至此！
天啊，他到底是哪裏來的妖孽！
程處默心中放聲呼喊。
整個當鋪門口沒有一絲聲音，所有人都緊緊盯著崔玉，等待著崔玉的舉動。
他們也想看看，清河崔氏的長孫，會不會真的跟一個不知名的少年道歉。
崔玉現在還能怎麼辦。
眼前這小子完全就是一根筋，自己清河崔氏的名頭沒有嚇到他，手下護衛也被他打成重傷，他難道還能死咬著不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