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不明白,好端端的趙豐為什麼要搬出去住。
自己昨日才請他住進來,才一個晚上而已。
“處墨,我來長安有自己的事情做,住在這裏,委實有些不方便。”趙豐解釋道。
“有什麼不方便的,兄弟你要什麼,我讓人立刻給你送來。”
“是不是家裏有人冒犯你,所有人,都給老子滾過來……”見趙豐不說話,程處默還以為是家中仆人不懂事,冒犯趙豐。
“處墨!”趙豐拉住即將暴走的程處默。
要刺殺皇帝的這件事情,趙豐沒辦法告知程處默。
盧國公程咬金是跟著皇帝出生入死的老臣,當然是站在皇帝那一邊。
程處默要是知道,自己來長安就是為了刺殺皇帝,他要怎麼做?
所以這事趙豐誰都不能說。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程府,自己在長安城裏尋一個地方,暗中培植勢力,尋找機會。
程處默有些失望,趙豐幫了他兩次,可現在竟然堅決要離開。
“那你準備去哪?”
“清河崔氏肯定會想方設法對付你。”程處默希望通過清河崔氏這個潛在威脅讓趙豐留下來。
“那我也不能一輩子窩在這裏啊。”趙豐笑笑。
程處默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像趙豐這樣本事的人,肯定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裏,也不會因為清河崔氏的虎視眈眈而固步自封。
“那需要我做點什麼?”程處默知道自己留不下趙豐,隻好希望自己可以幫上一點忙。
趙豐略微沉吟,笑道:“我從山野來,就是想見識一下大唐皇帝陛下龍顏,但近身見麵肯定是不可能,你若是有皇帝陛下的畫像,可否送我一幅。”
“你等一下。”程處默立刻就跑出院子。
趙豐來這的目的,也隻是為了想知道皇帝的模樣。
畢竟連皇帝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這刺殺的事情又怎麼開展。
很快,程處默便抱著一幅畫匆匆跑了回來:“這幅畫是丹青聖手閻立本所作,畫的就是當今皇帝陛下,我爹可是稀罕的不行,趁我爹還在休息,我偷來的。”
“偷來的?”趙豐嘴角抽了抽。
“誒,說錯了,我爹的不就是我的嗎,以後他沒了,整個盧國公府都是我的,我現在隻不過是提前取用罷了。”程處默滿不在乎。
趙豐臉皮都跟著抽了抽,好家夥,果然是一整個哄堂大孝了。
“程叔叔還好嗎?”趙豐隨口問了一句。
“沒啥事,太醫說休息一段時日就好。”
聽程處默這樣說,趙豐也沒再繼續追問。
心裏倒是有些期待著眼前這幅皇帝畫像會是如何一個模樣?
程處默緩緩展開畫卷,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冠冕,冠冕的模樣讓趙豐有些發愣,他覺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東西。
接著便是皇帝的臉上相貌,八字山羊胡,目光微垂。
十來名宮女在一旁伺候,兩把屏風扇、一展旌旗、步輦……
奈奈的,這不就是自己以前在博物館裏看到的步輦圖嗎?
“這是步輦圖?”趙豐還有些不太敢相信。
但程處默聽到趙豐這麼一問,登時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知道這畫的名字?”
“這畫就是前年皇帝陛下接見吐蕃使臣祿東讚的場麵……”
“你見過的皇帝陛下,就是這個樣子?”趙豐沒有回答,反而是問起了皇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