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為阿姊種下這安神蠱後,阿姊便不曾頻繁夢到往事了。隻是雖然這效果是好的,但這安神蠱卻是一年便需要替換的。
攬月聽到他的話,伸出了左手,放在桌子上。
靈祐拿出一把匕首,輕輕劃開攬月的手腕,而後又劃開自己的食指,將血滴到攬月手腕上的傷口旁。
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靈祐是特殊體質,他的血最是吸引蠱蟲,可以將攬月體內的蠱引出。
當然也不是沒有別的方法,隻是那些方法很痛苦,若是別人他當然不會傻到傷害自己,可是那個人是阿姊,他便心甘情願。
不一會蠱蟲便從攬月手腕的傷口處緩緩爬了出來,靈祐眼疾手快的將蠱蟲挑進一旁的燭火裏,隨著“滋”的一聲蠱蟲消失殆盡。
而後靈祐打開那個小盒,讓新的安神蠱順著攬月的傷口爬了進去。
種完新的安神蠱後,靈祐小心的為攬月處理了傷口,包紮完後靈祐抬起頭,笑著看向攬月。
“好了,阿姊,這兩天記得傷口不要沾到水。”
攬月點了點頭答道:“嗯。”
“阿姊的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
“還好,都在按著預想的進展著。”
“阿姊見到那個人了?”
“未曾,不過倒是見到了他最寶貝的人。”
“希望事情了結之後,阿姊可以不再需要這安神蠱。”
可以不再陷入往事裏,渾渾噩噩。
最後的話靈祐並沒有說出口,他怕勾起阿姊的傷心事。
攬月笑了笑,沒有再接他的話。
她也希望事情快些結束,卻又害怕著事情結束。從七歲起她活著的信念就隻有一個,報仇。
為此,她汲汲營營十三載,從一個長於深閨的大小姐,變成了滿手鮮血的殺手。
她已經記不得從前那個謝青嫵的樣子了,隻記得千塵閣的攬月冷血無情。
她不知道事情結束之後她還能做什麼,亦不知道還有什麼能支撐著她活下去。
國公府
沈聿安派去調查攬月的人回來了,沈聿安就那樣聽著攬月的生平。
攬月的生平是千塵閣偽造的,所以查不出什麼差錯來。
“至於將軍讓屬下調查的攬月為何會蠱術一事,屬下查到攬月曾經有一個苗疆的恩客,想來她的蠱術就是跟那個恩客學的。”
沈聿安轉著手中的茶杯,思考著。
聽起來倒沒有什麼漏洞,難道她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歌姬?
“前去苗疆的人傳來消息,約莫三日後便能帶人回到上京城。”
也罷,那就再等三日,看看那蠱的情況,再決定如何待她。
想到這,沈聿安對著下手的屬下說道:“嗯,你先下去吧。”
下屬得了命令便離開了書房。
裴府
裴禮擺弄著那支銀簪,這幾天他們把出城記錄研究了個遍,將有嫌疑的人都調查了一番卻沒有半點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