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上通常是任課老師輪流值班,今天正好輪到教物理的“牛頓爵爺”,一上來側著身子的架勢也是直接無視靠右邊窗口的添堵刺頭。
刺頭利用半個晚自習時間翻完手裏的書,整個班級沒人有興趣會去了解“怪咖”在看什麼,曾經有過先例,有個自以為博覽群書的跑去探尋究竟,發現的是一本介紹佛教起源的梵文,從那以後再沒有人腦袋打鐵再去好奇。
“你在看什麼?”晚自習下課鈴打響時,整個教室頓時如一鍋沸騰的粥,趁著收拾書包間隙,穀合朝旁邊問道。
“你是說這個?”薑芋準備放進書包的書拿出來,幾乎整頁留白的封麵上除了“市圖書館”的印章隻有一個書名《恐懼》。
“這是什麼鬼?”穀合覺得簡直無法形容,形容怎樣的人才會看怎樣的書。
“一本挺無聊的書,”薑芋先一步收拾好,甩下一句“老地方”走出教室。
“老地方”是指從學校大門出去後右拐直行五十米再左拐的一家7-11便利店,兩人的家在同一個小區,上學時有可能遇不上,放晚自習後都是一起回去,尤其是最近金融危機,社會上又出現不少壞人。
“下午你又跑哪去了?”穀合吸著酸奶,把書包抱在懷裏抵擋冷不丁迎麵而來的冷風。
天氣預報說有股寒流正一路北下,估計前鋒已經吹進了本市。
薑芋嚼著小蛋糕,“去水邊待了會兒,”邊說邊遞過去一隻。
穀合接了過來,反正對這貨早就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隻要不是殺人放火,“欸,早上新來那家夥,叫——什麼來的?下班?”
“夏半,”薑芋隨口糾正道,“你們婦女兵團應該把人家底細全都調查清楚了?”
“你才是婦女兵團,”穀合抗議說道,“不過你猜那家夥從哪轉學過來的?”
“不知道,”薑芋也緊了緊衣領。
“聯合國際學院,”穀合一臉羨慕,“能進那所學校的,家裏有礦都還是其次,成績也要非常好,而且——”說著著重強調,“在那裏邊的全都是非富則貴的階級大人們的子女。”
“唔,”薑芋貌似並不太關心,隻聽身邊的“黃鸝”繼續扯下去。
“這還不是最爆料的,”穀合帶著非正常的嗓音,像是第一次見到日全食四川的狗狗,“他還是混血兒,中日混血,聽說小時候在東京長大。”
“怪不得,”薑芋隨口說道。
“什麼怪不得,”穀合追問道。
薑芋聳了聳肩膀,“沒什麼。”
“噢,對了,還有,”穀合停住腳步湊近小聲說道,“他好像還是個G,怪不得早上一來先問你是哪一個。”
“……”
對於班裏婦女幫傳的小道消息,果然十分裏能聽一層都算是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