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送林紫煙回到家,就被她趕去廠房那邊了。
現在警察過來,陳嬸子也要過去做筆錄。
林紫煙坐在書桌前,看著包紮的右手,露出一抹苦笑。
她受傷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向村裏的各戶。
林紫煙隻在家坐了一會兒,好幾個嬸子提著東西來看望,放下東西聊兩句就走。
林阿太從廟裏趕回來,臉色特別難看。
“我真沒事,就是脫臼了。”林紫煙看到她的表情,心咯噔了一下。
三妹皎皎眼眶紅紅的,眼淚不斷滑落,連吸了好幾次鼻子。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段時間你就別往廠子那邊湊了。”阿太歎了口氣。
“早知道今天就帶去廟裏拜拜,至少能保平安。”
林紫煙,“……”
阿太念叨著,趕緊出門找柚子葉和桃葉,說是給她去去晦氣。
晚飯後,林紫煙洗了個澡,披著頭發在書桌前畫圖。
頭發還是二妹曉曉幫洗的。
她正畫著,突然一道陰影落下。
“你怎麼過來了?”林紫煙看到門口的陸雲深,又往外看了一眼。
家裏隻有她一個人,妹妹們被阿太帶去村裏的球場看球賽了。
陸雲深眼神很冰冷,目光落在她打著繃帶的右手。
“怎麼受傷的?”他坐下後,才問道。
村裏傳得厲害,說是被砸破頭,手斷了什麼的。
林紫煙簡單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又繼續畫了幾條線。
等了好一會兒,她沒聽到陸雲深說話,才抬頭看向他。
“隻是脫臼了…”林紫煙輕抿了下唇。
陸雲深心裏堵著一口氣,被她這麼一說,瞬間又很無力。
以前他覺得女孩子麻煩,事多,不願意多跟她們靠近。
現在真碰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完全獨立,心裏反而希望她能多麻煩自己。
這種心情太複雜,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蝦醬廠的事真不用幫忙嗎?”陸雲深輕歎了一口氣,問道。
他還能怎麼辦?隻能順著,誰讓他先陷入的呢?
林紫煙搖頭道,“不用,估計明天他們就會把營業證送到村裏。”
今天的事鬧大,躲在後麵的人想藏也藏不住了。
如果他們在卡營業證,那隻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家人知道我們在處對象了。”陸雲深檢查了一下她受傷的手,語氣平和地道。
林紫煙,“……”
她還以為能瞞到過年的,沒想到這麼快就露餡了。
“別有心裏負擔,你不用應付我的家人,交給我。”陸雲深淡然道。
淡黃色的燈光落下林紫煙白皙的臉上,清澈的眼睛透著亮光,仿佛伸出了鉤子,不斷把他拽入其中。
她眼睫微斂,像在思考著什麼。
“嗯。”林紫煙應了一聲,左手撐著下巴,輕點頭。
她清冷淡漠的目光落在陸雲深的身上,眼底閃過一絲亮光。
陸雲深卻背脊一僵,喉嚨的麻癢感又襲來。
院子的門是敞開的,隨時會有人走進來兩人相對而坐,沒敢越雷池一步。
書桌上壓了一塊透明玻璃,玻璃下有各種畫。
書架整齊地擺著各類書籍,以養殖類為主,還有船舶設計的專業書,但很多都是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