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牛…”
陸雲深愣了幾秒,才喃喃地道。
以前的畫麵浮現在腦海。
那個滿臉血的少年,把他推上浮板,隨後沉入海底。
可現在他竟然站在自己麵前?
“陸隊。”王二牛突然喊了一聲,這是他們以前最常用的稱呼。
他入伍比陸雲深早,之前還不服氣要喊他隊長,兩人打了一架。
後來並肩作戰後,成為好友,他偶爾才會喊名字。
“你們先去聊,我在這畫圖。”林紫煙看出兩人的神情,一個驚訝一個好像有難言之隱。
陸雲深輕點頭,跟老師傅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他們要談的事確實不適合在百貨大樓說。
老師傅眼鏡耷拉著,拿起旁邊的報紙漫不經心地看著。
他見過不少來訂製戒指的,基本就是刻字什麼的,或者要雕刻大花。
林紫煙畫的對戒很簡單,隻是稍微厚一點的素圈再在圈麵上畫上圖案。
她想著既然是結婚戒指,應該是適合日常戴的,而且還要簡約耐看。
“師傅,就按照這幅圖訂做。”林紫煙把圖推給他,隨後開始看一些定製的戒指和手鐲。
戒指很多是鏤空花的,而男的戒指隻是素圈。
手鐲則是寬的,上麵的花紋更精致巧妙。
老師傅看了圖,眼鏡滑下,又看了一眼林紫煙。
“姑娘,是不是太素了一點?”老師傅忍不住問。
“你這兩枚戒指…很耐看…”他看了一會兒,眸光閃了一下。
他們店有個規矩,客人定製的戒指不能做出同款在門店賣。
林紫煙沒多解釋,“那麻煩您了。”
她話音剛落,陸雲深就回來了,神情淡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其實他心底的怒意已經達到了頂峰。
…
回到酒店。
林紫煙先找了茶包,給兩人泡了杯茶。
陸雲深眸底陰沉,手夾著一支煙,並沒有點燃。
王二牛醒來後,腦袋磕破了,失憶了半年。
後來恢複記憶聯係隊裏的時候,那邊根本沒當回事,直接回了句查無此人。
現在他是頂了家裏一個堂哥的身份在羊城打工。
那個堂哥突然病逝,家裏還沒來得及銷戶。
家裏人不想他在入伍,直接讓他頂替堂哥,到羊城的工廠打工。
兩人父親本來是雙胞胎,所以王二牛跟堂哥也長得有八分相似。
“想抽煙就點了,把窗戶打開就行。”林紫煙把一支打火機扔給他。
陸雲深沒說話,伸手接住。
他正點煙時,林紫煙從他的煙盒抽出一支,靠近借火。
陸雲深眸光微動,眼皮掀起看著她的神情,心底那股莫名的煩躁一掃而空。
“沒什麼想問的?”他問。
“你想說自然會說,誰還沒點秘密?”林紫煙抬眸,淡淡道。
今天那個人應該是他以前的戰友。
林紫煙一直好奇陸雲深為什麼突然退伍,今天看到那個人,心底大概猜到了。
陸雲深看著她的目光深了幾分,心仿佛被羽毛輕撓一般,癢癢的。
“他是我以前的戰友……”陸雲深簡單的說了一下王二牛的狀況。
不過具體的任務他並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