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深打開吹風筒,吹著頭發。

柔軟纖細的頭發從指尖劃過,仿佛撩撥著他的心弦。

林紫煙打了好幾個哈欠,幹脆靠著他的腰打瞌睡。

冷冽的香味竄入她的鼻間,如催眠藥劑一樣。

窗外的夜色如墨般濃稠,無邊壓下,籠罩整個藤市。

半夜,哐當的雷聲響起。

迪文隻帶了證件和重要的文件,悄悄離開藤市。

宴會還沒結束他就離開了。

來一趟藤市什麼也沒能帶走,他不甘心。

所以他去見了一個人,並把查到的資料全部交給對方,才在半夜登上回國的船。

港口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半夜大部分的貨船都在卸貨。

他先轉到A國,再從那邊坐飛機。

這條退路他早就部署了,沒想到真用得上。

迪文靠在甲板的欄杆上,眸底的陰沉如這海麵的漆黑一般,晦暗而危險。

他沒拿到配方,但證明了一點,那個修複乳確實可以藥用,而且有特殊的作用。

修複皮膚?

迪文學的專業根本無法解釋這個修複乳的存在。

被破壞的組織能被修複?

身體的自愈功能被激發到極致了嗎?

翌日早上,

蘇楠剛起床就接到助理的電話,迪文逃了。

藤市大學突然闖入一個小隊,要調查迪文教授夫婦。

但他們找遍了藤市,沒找到人。

安娜一臉懵,一問三不知。

蘇楠冷笑,師母的演技真好,但能查到迪文的人就那麼好糊弄?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利用,而且還是因林家的膏藥。

蘇楠想不通,為什麼蘇家沒有祖傳的修複乳,而林家卻有?

她不知不覺來到爺爺的院子,腳步頓了一會兒才走進去。

蘇管家端一盆水從屋裏走出來,笑道:“大小姐,老爺在準備用早飯,你要不要一起?”

蘇楠點點頭,抬腳往堂屋裏走。

春日的陽光很薄,暖意夾雜著冷冽,搖曳的樹枝散著青木香味。

蘇楠:“爺爺,我想不通一件事。”

蘇老爺子眼皮掀起,撇去杯子的茶葉,低頭喝了一口熱茶,才緩緩道:“你說。”

他這個孫女有點強,而且還容易鑽牛角尖,十頭牛都難拉回來的那種。

蘇家的胭脂鋪交到她手裏,被打理得很好,既保留了蘇家胭脂原有的文化底蘊,又結合了現在人的需求。

蘇老爺子有時覺得,蘇楠以前肯定是故意表現對胭脂鋪不感興趣,但偷偷下功夫研究。

蘇楠不知道他的深思,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

蘇家胭脂現在的名氣比林來要大,來古街的客人更認可蘇家,為什麼蘇家就是不做護膚類的產品?

蘇家怎麼沒有祖傳的護膚產品?

蘇老爺子眼睛渾濁,看人時的目光卻銳利如刀鋒:“你別把心思動到林家,我知道你懷疑什麼。”

“是不是覺得林家的東西是你姑祖奶奶帶去的?”

蘇楠緊抿唇,眼神詢問著,難道不是?

她看過林家的胭脂鋪子,除了香膏,就那個修複乳還能撐點場麵。

彩妝產品看著沒什麼特別的,口脂顏色也很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