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瞪瞪,恍恍惚惚,年近了。臘月是一個熱鬧非凡 的月份,街上大紅燈籠掛了個通紅,對聯把大街映襯的格外紅火熱鬧,可謂“燈紅酒綠,車水馬龍,”,民間有俗語: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去宰雞;二十八把麵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接近年關,各家各戶都在準備著過年的年貨,我和師父雖是倆光棍兒,但辛苦一年也應該犒勞犒勞自己不是,所以,早早就為過年那桌美味的年夜飯準備著。我愛吃雞肉、牛肉,師父喜歡吃豬肉,魚肉,索性,吃不到一起,那就都做,做了大家都知道的蒸鍋,北方也叫八大碗。完畢,坐等過年,別提我有多開心了。
窮鄉僻壤不光是刁民多,鬼多也是真的。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勞苦大眾為了生活抑或是一些人為了自己老婆孩子能快速過上好的生活 而 選擇下煤窯(有的地方叫下井)。大家都知道,下井是非常危險的,尤其是科技水平落後的過去,下井無異於是在拿命換錢。由此,礦工死亡可以說很常見,在我們那個地方,由於下井的一般都是外地人比較多,所以傷亡的大多是外地人。在過去那個交通極不發達的年代,人如草芥,沒有有過多的儀式,當地火化,便匆匆了事。這就造成礦場周圍陰魂繚繞,時不時就會有詭異的是情發生。也許每個村都會有那麼一個強老頭,我們村也不例外。
秦萬民,人稱秦老漢,是村裏出了名的強驢,他的口頭禪就是口說無憑,眼見為實,他親眼看到了的才是真的,就因為這,秦老漢和我師傅可以說總不對頭,倆人少有往來。
經曆了一個冬天的生產,磚窯場的磚堆得滿滿登登。眼看著快要放年假了,找個看管迫在眉睫。秦老漢膽大的名聲早已揚名在外,礦長提酒親自登門高薪聘請秦老漢幫忙看管,老漢自然二話不說欣然答應。
話說年三十這天,早早吃過午飯,楊老婆子(秦老漢的老伴)便給要去礦上的秦老漢準備了一小桌酒菜。老漢一生最大的愛好就是一個人盡情的酌酒品茶,老婆子自然是懂得,看到老漢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不可耐的想要去礦上,老婆子也沒有多加阻攔,zh自己則留下來和子女熬年,打發老漢一人去看礦。秦老頭提著老伴兒準備的酒菜,風塵仆仆的出門了。
礦上專門騰出一片生活區,一溜一室的土坯房,房前一大塊平整光溜的院子,由於人們長時間的走動,早已土地硬實,就像水泥地板,吹不起一絲兒土。由於都是單獨工人房,房子格局比較簡單,倆米多高的房子,木頭門,進家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盤土炕(北方用泥土製作的床 ),炕頭一個大火灶穩著一口大鐵鍋。北方的冬天是真冷,尤其是過去,氣溫直接幹到零下30多度。老漢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燒火。要說老漢也是勤快人,大簸萁滿滿當當備了四五鏟。“熱炕頭、小燒酒,老漢的日子抹了油”一個字——美。
“劈裏啪啦,唧唧呱呱”,老漢以為是到了接神的時辰了,便搖頭一笑,繼續自己的一人酒席,喝美了,還時不時的哼幾句小曲兒,相當愜意。可是門外的聲音愈演愈烈,時不時還有抓門聲,老漢頓時頭皮發麻,渾身不聽使喚的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