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虞書倦最後看了一圈學員們,在師父和師哥師姐的關切不舍的目光中踏上回國的飛機。

“你好,麻煩起一下身,我的位置在裏麵。”

孟厭聽到熟悉的聲音,呼吸一滯,買下所有座位果然是個正確選擇,他就知道她肯定也要回國,等好幾天了都。

虞書倦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睡著了嗎?”

真可愛!

孟厭唇角微勾,拉低了帽簷,站起身,壓著嗓子說了句“好久不見。”

“謝謝。”虞書倦走進去坐下,闔上眼睛準備睡覺。

孟厭摘掉口罩,有些委屈的坐下,“虞小姐竟認不出我嗎?”

虞書倦抬眼,撲哧一聲笑出來,“你臉被打了?”

“不好看了就認不出來了嗎?”

“你蒙成那個樣子誰能認出來?”

“你那天子彈上塗的到底是什麼藥?”孟厭也不再自討沒趣,換了話題。

虞書倦眼神古怪的望向外邊兒,沒好意思開口。

“不會是春藥吧?”

“咳。”虞書倦揉了下嗓子,“這天氣,挺上火哈?”

“嗯。”孟厭擰開一瓶水遞給她,“喝吧。”

虞書倦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咕嘟咕嘟灌了半瓶。

直到飛機起飛,兩人也沒再說過一句話。

虞書倦坐著倒是自在閑適,孟厭卻是如坐針氈,幾次想開口先說些什麼,可總是開不了口。

明明挺大的空間,空氣卻是逼仄,吸入肺裏的空氣幾乎沒有一般令人窒息。

他舔了舔幹燥的唇,雙手交疊在膝蓋上,被壓的手中指急躁地敲打著膝蓋。

好煩。

他承認他現在真的超緊張,飛機起後十分鍾以內,空姐來來回回在在這頭等艙晃晃悠悠了七八回。

“這趟航線的商務艙什麼沒有?”虞書倦在她來第九回的時候終於是忍不住抬起頭暴躁又禮貌的問候了一句。

她昨晚上遊戲打到淩晨五點才睡,五點半就被師兄師姐們拉起來帶著學員給她搞了個臨時歡送會。

好不容易上了飛機,想睡個覺都睡不安生。

煩。

真煩。

煩死了!

空姐抿著唇低下頭,小聲說了句對不起,眼睛卻是閃躲的瞟著孟厭。

孟厭看到她握起的拳頭深呼一口氣又鬆開,又握住,再鬆開。看得出來,想揍人的心根本藏不住。

他沒忍住低低笑出聲來,察覺到虞書倦想刀人的眼光又轉移到了他身上,他一秒恢複清冷矜貴的模樣。看著虞書倦的眼底溫柔與寵溺卻是不減分毫。

“孟先生,我——”

孟厭抬頭,神色冰冷,語氣冷沉,“沒被培訓過是麼?”

空姐嚅囁了幾下唇瓣,微垂著頭,眼淚盈了滿眶,無措又驚慌。

怎麼阿倦哭起來就那麼妖冶又可憐,像頭誤闖迷霧森林找不到方向的迷茫小鹿一般,黑白的眼睛幹幹淨淨。

這女人要哭不哭的樣子真醜,扭扭捏捏的令人心煩。見人還不走,他厭惡的皺了皺眉,再開口已是趕人的語氣,“別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