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書倦沒感受過母愛,對母親的感觸也不深。但她的媽媽是個溫婉大方的女人,要是她能陪自己長大的話,她應該也是個爹疼媽愛的張揚千金。
這麼好看的女人折在壞女人手裏,還真是叫人心生不爽。她站起身來,言辭真切:“爸,人各有命。當時您也做好了一個丈夫該做的事。”
“別自責,別固步自封。既然我媽的死有你三分不在場的關係,你就該帶著她的視角好好替她看這個世界。”
白蛇看著捂著臉無聲流淚,還沉浸在自己悲傷裏的許陌淮,“許叔兒啊,我們也先上去了。”
虞書靜將碗筷收拾進廚房,就去了三樓準備進行力量訓練。
“你們幹嘛呢?”她看著坐在跑步機上發呆的兩人,“有事啊?”
“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虞書倦神色淡漠,語氣肯定。
兩人對視一眼,“我們該知道些什麼?”
“算了,你倆練吧,我去轉轉。”
虞書倦心裏大概也有個底了,這件事是關於自己的。她們能知道,一定是因為師父,可是師父為什麼不跟她說呢?
難不成她得了什麼絕症?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手臂,組織裏每個月都要給她們抽血。師父隻說是身體檢查,反正師兄師姐幾個人都抽,她也沒往深了想過。
可如今看來,倒是有些古怪。師父放在心口的那個人,會是她的什麼人嗎?
還有教她學醫的師父,她當年並不想學,是唐青山讓她去的。她給很多人看過病,唯獨沒給自己看過。
她坐在三樓陽台的懶人沙發上,帶著疑惑替自己把了個脈。閉上眼,仔細感受著,沒什麼大毛病。
當疑團深入腦海,沒法預知好壞的時候,人是焦躁的。
她站在欄杆處,抬頭看天,試圖忘掉有關自己的一切,讓大腦短暫放空。
她翻了翻手機通訊錄,她的身邊好像沒缺過什麼人,但是她也真的好孤獨。
神差鬼使的,她撥通了孟厭的號碼。那邊兒現在應該是淩晨,她開始期待孟厭會不會接通。
鈴聲響了三下,對麵傳來幽怨的沙啞男聲:“我還以為你回了國就花天酒地的忘了自己未婚夫是誰。”
“陰陽怪氣誰呢?”
聽到孟厭的聲音,她的心情莫名的開朗了起來。
“我也要回國了,明天下午到,你會來接我嗎?”
“你回來做什麼?”
“追妻。”那邊兒懶散的低笑了兩下,“接視頻,女朋友。”
虞書倦扒著欄杆往後推了兩步,指尖虛虛將手機勾了過來,按下視頻,看到孟厭那邊兒燈沒開。
“你怎麼不開燈?”
“開了燈怎麼enmo ?”
燈打開的瞬間,冷白的光影打在他身上仿佛是上天有意給他渡了一層清冷的光暈。
“看呆了?”
“沒。”虞書倦拿起手機,雙臂伸直擺了個大字,往後一仰,重重跌入懶人沙發。
她半開玩笑問道:“孟二爺,我要是得絕症了怎麼辦?”
孟厭垂眸默了幾秒:“早點娶你,哪怕死了也是我孟厭的媳婦,得進我孟家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