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知整個鬼都恨不得永遠黏在紀雲妤手腕上。
吸，我吸，我吸吸吸。
紀雲妤心裏冒出一股殺意，陰沉著臉，一把將粘在她手腕上的小鬼塞進懷裏。
而後用掌心按住小鬼掙紮的腦袋，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小巷。
————
於家大院，臥室。
紀雲妤紅著眼睛，失控的將蘇小知抵在床角。
紀雲妤極力克製自己心底的暴怒，眉眼凝霜，咬牙切齒問道：“蘇小知你告訴我，你消失的一千多年裏，你去了哪裏。”
紀雲妤眼底的寒意滲人，麵上凝著一層怒火，指尖忽地用力，冷笑道：“你買的糖葫蘆呢？”
“這些年，我把鬼界幽冥界全部都翻遍了，我……我都找不到你。”
紀雲妤盛怒之下的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後怕和委屈。
“一千多年了，為什麼不辭而別……”
蘇小知垂著頭不說話，她好餓，她沒有力氣反抗。
見蘇小知一言不發，紀雲妤用力鉗住蘇小知的下巴，強迫她抬頭。
紀雲妤處在暴怒的邊緣，壓著聲音，一字一句道：“蘇小知，說話。”
蘇小知微微往後挪了挪，心裏有些生氣，這人幹嘛掐她。
她們鬼也是有痛覺的！
掙紮間，蘇小知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鬆開些，露出一小片白嫩的皮膚。
紀雲妤目光微怔，像是觸碰到燙手的東西一樣，猛地收回手。
蘇小知的肩頭上是縱橫交錯的傷痕。
有的是鞭傷，有的是灼燒傷，還有的結痂了，分辨不出來。
紀雲妤心口一陣絞痛，忽地紅了眼眶。
她用力將蘇小知按在懷裏。
“小小……”
這一刻，她情願蘇小知隻是在人間玩開心了，貪戀人間的繁華，不想回家。
也不想看到她滿身傷痕，無家可歸，連飯都吃不飽的模樣。
蘇小知木然的仰頭望向刺目的白燈，灰白的眸子裏空洞異常。
試問，這天底下有哪隻鬼，能容忍自己被食物抱住。
能嗎？
肯定不能。
蘇小知費力的向上拱了拱，眼饞的盯住紀雲妤白白嫩嫩，鮮軟可口的脖頸。
咕嚕——
咕嚕——
咕嚕——
咬一口咬一口咬一口……
紀雲妤沉浸在自責中，又摻雜著失而複得的慶幸。
蘇小知餓的兩眼冒光，又往上拱了拱。
她還特意騰出一隻黑糊糊的手，緊緊抱住紀雲妤的脖頸，然後亮出尖銳的獠牙。
“噗嗤——”牙齒刺破血肉的聲音。
蘇小知用舌頭舔啊舔，用力吸啊吸。
許久，蘇小知開心的想：她真的好好吃喔，還不會反抗，好乖的食物。
“……”
等到蘇小知喝飽了，吸血的速度慢了下來，紀雲妤才吐出一口濁氣，輕輕拍了拍蘇小知的後背，“下來。”
蘇小知鬆手，舒服的打了個飽嗝兒。
紀雲妤氣笑了：“……”
短短幾個小時內，她經曆了突然找到蘇小知的驚喜。
驚喜還未消化，便發現她的小小變成了一隻智力低下的餓鬼。
在她暴怒之際，又發現小小一點都不記得她了。
她說不清難過還是歡喜。
堆積數萬年的思念和怒氣，似乎都在蘇小知茫然看向她的時候煙消雲散了。